伴著歲月的外婆

那一年，我中考，中考過后的一個早晨，外公去世了……那天下了雨，窗外的世界變得潮濕與冷漠，窗子早已被霧氣覆蓋……這個噩耗是遠在家鄉的姥姥告訴我的，電話另一旁的她早已掩蓋不住悲痛，哭出了聲……我沉默了許久，腦子一片空白，隨即走出家門，站在雨幕下，雨水淋濕了我的臉，可我早已不知道那是淚還是雨……轉眼間，三年過去了，我和母親時而會去看望外婆，那里的街坊鄰里大概早已忘卻外公這個人了，外婆每次知道我們來時都會一跛一跛的走到鎮上十字路口，她身后還跟著一只小白狗，看到我們后會偏著頭瞇眼睛笑，連臉上的皺紋也年輕不少。住在外婆家時，大多是歡樂，但是，也會偶爾聽到外婆跟街坊的談話聲，她提到了外公，我不禁關小電視聲音，仔細聽了起來。"都怪那個算命的，在他死了的前幾天，我叫他來過，他說沒有什么大礙，讓我不用擔心，可好端端的人，過了幾天就死了。這是咋回事?我叫了那個算命的來，他說是有大事，可當時我不敢告訴你，怕你受打擊啊！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他當初要是告訴我了，讓我有個準備，他也不至于犯病死了”。說完街坊跟著嘆息，紛紛罵起了算命的。

我聽完后，再次沉默了……

過了幾天后，我們回了北京，向外婆告別時，她依然是一跛一跛把我們送到十字路口，身后依然是那只小白狗……擠上車后招了招手讓示意外婆回去，她還是笑著，皺紋依舊皺在一起往上揚，依然是那副熟悉的面龐……

車子的發動伴著濃濃塵土，我們離開了漸漸消失的小鎮，那個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