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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華,該是時候找個人結婚了,不要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難道你還沒有忘記嚴惠?”好友李小華曾多次勸說曾華,每次他的回答都是:“隨緣吧,急不來的。”
“你想隨緣到幾時啊,嚴惠是不會回來的了,你就死心吧。”“嚴惠會不會回來,我不知道,但是,假如心還沒有找到重新出發的契點,那么,就這樣吧。”
“你還要不要父母啊,你父母就得你一個兒子,你想他們一直操心下去啊。”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有,只要你稍微改變,就可以。”
“我想,但我做不到。”
“她走了,為什么還要苦苦地守著她?何苦啊,那些承諾算得了什么,生活的真實才是最重要的,忘記吧,忘記了才可以重新開始。”
“愛得太用力,往往無力,無力時候往往無法走出來,因為太疲憊了,所以連自救都難。”
“為什么是她?她有什么好啊,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什么都不懂,就懂得折磨你,懂得使喚你,她有什么好?”
“不知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換其他人,怕是適應不了。”
“你還是醒醒吧,都一年多了,她假如知道的話也該回來了,但到現在還音訊全無,何必相信她的話啊。”
“我堅信她是不會騙我的,我確信她需要我,沒有哪一個比我更懂得她,她肯定回來,肯定回到我身邊,我相信,遲早的問題。”
“你無可救藥了。”
“不用勸我了,李小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感情的事情,你沒有身入其中,不是當事人,你是體驗不到那種美妙的感覺的。放心吧,我不會執迷不悟的,我只是等待一個結果,這結果肯定是在我意料之內的好結果。”
“我不勸你了,你自己把握好就得,別讓伯父伯母操心了。”
“我會的,請放心啦,我不是小孩了,懂得照顧自己,懂得怎么取舍了。”
“那就好。”
曾華今年33歲了,在南方一座城市打工,離家鄉小城500公里,身邊朋友不多,李小華是他的發小兼好友,早已成家,小孩已經讀小學。李小華是曾華介紹來公司工作的,曾華是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看李小華在家鄉混得不好,曾華就介紹他來公司做技術工作,收入比家鄉翻了幾倍。為此,李小華很感激曾華,對待曾華可以說掏心掏肺的,但有一個缺點,就是話多,見曾華遲遲不結婚,天天在曾華面前洗腦,像曾華的媽媽一樣。曾華知道李小華出于好心,但李小華不知道的是,適合李小華的愛情,不一定適合曾華,這不是挑剔或者是什么原因,而是緣分。曾華遲遲不結婚,只是一直相信緣分而已。
曾華是深愛著嚴惠的,從她進入公司的第一天去,曾華就喜歡上她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性格偏軟弱的曾華,愛上的卻是有點強勢的野蠻女友嚴惠。嚴惠的兇,嚴惠的蠻不講理,嚴惠的刁蠻,在曾華的眼里,都是值得欣賞和沉迷的。曾華跟嚴惠在一起兩年,感覺始終愛不夠。可惜,年輕的嚴惠還有夢,她的心還在別處,就算曾華很愛她,她的心還不想降落。
“我還年輕,不想這么早結婚,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還有很多夢想等著實現呢。”
曾華看到嚴惠的眼睛始終看著遠方,他想阻止,但知道他是無法阻止她的。在無法阻止的時候,他只是說:“請相信,無論你去到哪,我始終會在這里等著你回來。”
嚴惠說:“我知道你愛我,但是,如果心中的愿望無法實現,我是不甘心的,我必須去做,做了我才甘心。”
“如果你需要,我想陪你一起”
“我不需要你,我的夢想只能由我自己去實現,你是幫不了我的。”
“那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
“我一定回來的,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你如果不怕,就等吧,如果你怕,就趕快找個人結婚,我可是不會給等待的你什么承諾的。”
“我知道,我愿意等。”
嚴惠沒有對曾華說她想要實現的夢想是什么。嚴惠只是說她要北上,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是曾華沒有去過的地方。曾華很想知道確切的地方,但他最終沒有問,因為嚴惠對曾華說過,如果你愛我,就不用問這么多,時候到了自然會說出來的。
曾華在嚴惠離開的那刻,心很痛,但他還是面帶微笑送她離開,可他一轉身,他的心很疼痛,一片黯然。一份深愛的感情,到了分開的時候,常常給人心如刀割的感覺,但必須去面對的,如不能接受這些,那就無法充分品嘗到一份愛情的甘霖。
嚴惠要去哪?嚴惠會不會回來?嚴惠要去追的是什么夢?……曾華不知道,心里沒有譜。一份愛情,最怕的是看不到未來。嚴惠說過:“相信我,我不是去找男人,我只是追夢,了卻心愿。”
曾華有什么好說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就像他相信嚴惠會一直愛他一樣。
嚴惠走后,曾華又回到了過去一直過的生活,生活好像跟以前沒有變,只是少了一個人。但是,只有曾華知道變了,沒有嚴惠的生活,徹底改變了,他回不到從前了。
曾華常常會想起跟嚴惠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的日子。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閃亮的眸子,她俏麗的短發,她帶著陽光的笑……一下子就擊中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想到他追她的傻樣、傻勁,第一次約會,他不懂得怎樣跟她說話,兩個人就一直站著,后來還是嚴惠提醒他,才打破了僵局。他想起跟嚴惠到郊外踏青,他吃力地騎著自行車,而嚴惠在車后座坐著幸福地笑的樣子。他想起了跟嚴惠登山,她累得走不動了,要他背她登山,害他累得半死,但她的一個吻,讓他馬上恢復生機活力。他想起了嚴惠的撒嬌,有時的無理取鬧,發脾氣撅起的嘴巴……都是一道道美麗的風景。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上班,一個人玩……盡管身邊有朋友,但是,沒有嚴惠在身邊,曾華感覺很孤獨。
嚴惠說:“兩年內,我們不要聯系,好不好?”
曾華以為嚴惠開玩笑,所以他回答的時候有點不在乎地回應:“好,如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那一言為定。”
嚴惠說完還要求跟曾華拉勾不反悔,曾華想也沒想就跟嚴惠拉了勾。
嚴惠離開的一個月,沒有跟曾華聯系,曾華認為嚴惠到了一個新地方,需要一個過程。兩個月,嚴惠沒有跟他聯系,曾華心想再等等。三個月,用工的試用期也過了,但是,嚴惠還是沒有聯系他,曾華等得有點焦灼了。焦灼地等到半年后,嚴惠還是沒有聯系他,曾華才知道,當初嚴惠跟他拉勾,不是說著玩的,而是認真的。
嚴惠去哪了,在曾華的心里,常常冒出這么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都是思念惹的禍。
曾華非常思念嚴惠,很想得到嚴惠只言片語的信息,好讓他心安。但是,他找不到半點嚴惠的信息,嚴惠突然間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曾華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他找嚴惠曾經的閨蜜問:“嚴惠去哪兒了?”閨蜜也是滿頭霧水:“我也不知道耶,她沒跟我說過,聯系她的方式都斷了。”
嚴惠去哪兒了,曾華找不到答案,他心里非常非常掛念嚴惠,常常祈禱:“嚴惠,你一定要好好的。”曾華不擔心嚴惠變異思遷,嚴惠跟他拉勾承諾,她能做到不跟他聯系,那么,她答應他的話,也一定會做到:“我不是會找別的男人,我是去追夢。”
她的心中,一定有她必須要實現的夢,要不她不會那么決絕地離開。她的夢,一定也是為了兌現她當初的承諾,要不她不會這么義無反顧。
在寂寞中的思考,往往讓一個人的思維變得清晰。如果說當初愛嚴惠,曾華僅僅愛的是嚴惠這個人,還是浮在表面的東西,那么,現在,他越來越欣賞嚴惠的為人了,他清楚地了解到嚴惠的內在。越認清嚴惠的內在,曾華就越喜歡嚴惠。
雖然等待讓人焦灼,但曾華知道,嚴惠會給他答復的,他相信只要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一定會等到嚴惠給他的答復的。
恢復了單身的曾華,成為了美女們眼中的“鉆石王老五”,既有公司單身美女的頻拋眉眼,也有身邊好事朋友變相的“相親”介紹,加上親朋好友的狂轟亂炸,一下子讓曾華成為了“眾矢之的”,曾華雖然難以招架,但他遵循內心,別人的好意,他領,但是,他只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是他一直堅持的,“咬定青山不放松,任爾東南西北風”。
曾華在等著嚴惠回來,雖然大多人都說,嚴惠是不會回來的,最后,連曾華的發小兼好友都站在了他們那一邊,說嚴惠是不會回來了,還是死了心,重新開始吧。曾華知道,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手里,愛情,也如此。
很多時候,當一份愛情陷入最黑暗的時候,也往往是一份愛撥開云天見日之時。當你選擇愛一個人,你就必須選擇相信對方,這是讓一份愛情能夠繼續下去的原因。貌似很簡單的原因,很多人卻不明白,用猜忌來取代信任,從而讓一份感情變味。如愛,相信愛,是讓一份愛繼續走下去的最基本法則。曾華在大多數人都不相信愛情的時候,選擇了相信愛情,相信嚴惠,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很傻,但是,他知道,不對愛情有一份傻勁,永遠也品味不到愛情的醇美。
時間在悄悄流逝,曾華對嚴惠的感覺,猶如窖藏的美酒,越久越醇香。雖然,他知道,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曾經懷疑過、焦灼過、煩惱過,但是,他最終打敗了那些影響愛情的猜忌和幻想,讓專一成為他在這份愛情的代名詞,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嚴惠的回來。她回來后,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曾華相信,嚴惠是個有想法的女孩子,她會改變他的人生的,與嚴惠在一起,他會幸福的,也許也只有她,能給予到他需要的幸福。當你把你未來的幸福系于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也許會斷了你的其他念想,卻讓你明白了執著的意義。有時,堅持,比善變更容易抓住真理。
午夜,曾華吃了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電腦里播放著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他喝著咖啡,手機扔在一邊。在聽到手機信息聲的那刻,曾華的眼睛還是閉著的,他以為是垃圾信息,沒有理會,過了一會,他把咖啡喝完,才隨手拿過手機,打開手機看信息。一看信息,他本來冰點的心一下子躥升到沸點。
“傻瓜,有想我嗎?心里還有沒有我啊?我要回到你身邊了,你開心嗎?如果你心里還有我,就在凌晨5點20分的時候去火車站接我。”
嚴惠回來了?嚴惠回來了?曾華欣喜若狂,兩年后,嚴惠終于回來,他終于沒有白等。曾華頻頻撥通嚴惠的號碼,卻一直顯示關機狀態,他迫不及待,他心里有太多話要跟嚴惠說。
曾華一夜無眠,他盼著時間盡快到來,但時間好像是爬行的蝸牛,走得好慢。到凌晨兩點,曾華再也不想躺在床上了。他穿上衣服,早早來到了火車站,等著嚴惠回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4點多,雖然還有很長的時間,曾華等不及了,他仿佛回到了猴急的少年時代,他撥嚴惠的電話,想不到這時候電話通了。
曾華忐忑地聽著嚴惠電話里的彩鈴,是那首《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的彩鈴,電話響了好久,彩鈴快終了,曾華以為嚴惠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電話接通了,電話里傳來了嚴惠熟悉的聲音。
“傻瓜,想我了嗎?”
那么親切的一句話,一下子讓曾華兩年里等待的委屈變成了甜蜜的淚水。
“回來就好,就好,我愛你,嚴惠。”
“我也愛你,你很快就可以見到我了。”
曾華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地聊著這兩年來對嚴惠的思念,嚴惠說:“我知道,我也想你,但我認為,這兩年的分開是值得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看清彼此,才能了解這份愛是不是能堅持一直走下去。現在,我明白了,我們應該在一起。”
電話沒有掛掉,一直聊著,曾華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一直訴說著對嚴惠沒有改變的愛,嚴惠也在積極地回應。明白到這一點,就夠了。
凌晨5點20分,曾華終于看到嚴惠走出了火車站。曾華看到了兩年來日思夜想的愛人,她黑了,瘦了,但成熟了,更美了,更有韻味了。曾華走上去緊緊抱住了嚴惠。
電話拿在手里,沒有掛。嚴惠在曾華的懷里,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不要緊,只要你回來了就好。”
“我一直沒有離開,好不好?”
“你沒有離開?”
“傻瓜,我是說,我的心一直沒有離開你。”
“原來如此。”
“知道我為什么離開嗎?”
“不知道。”
“因為一個承諾,我答應某個人去西部支教兩年,我去了,因為那也是我的心愿之一,我想做一個純粹的志愿者,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這是我的愿望,不是你的愿望。知道我手機的彩鈴為什么用這首《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因為愛。”
“是的,因為愛,為了考驗我們的愛是不是能夠經得起考驗,我也就做了這么一個測驗,不跟你聯系,但我一直有關注你,我叫閨蜜一直留意著你的行蹤,如不忠誠于我的話,我也就不會理你了,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那我問她的時候她說不知道你去哪。”
“我故意叫她這么說的,目的是要考驗你。”
“原來如此,為什么要考驗我?”
“因為……因為……”
“因為愛我嗎?”
“又被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如果不愛我,也就不會這樣了。”
“傻瓜才愛你呢。”
曾華看到嚴惠撅起的小嘴,情動,忍不住吻了一下,害得嚴惠嬌羞不已:“別這樣好不好,大庭廣眾的,回家再做。”
“你不怕我吃了你?”曾華突然耍起無賴。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我就休了你。”
……
兩個人開始耍起貧嘴,手自然牽到一起,各自騰出一個手拖著行李箱,往家走,步伐匆匆,兩人都有點迫不及待。
兩年沒有溫存了,曾華和嚴惠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訴說衷腸,赤裸面對,讓身體和靈魂并行,實現靈與欲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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