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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有沒有一個人是你心里的芒刺,觸不到,摸不得?有沒有一段感情是你心底的晦澀,一路偏執,無法忘卻?
清新檸檬的初戀,而或醇香咖啡的暗戀。
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個人是你心底的小心翼翼,從不敢提起,卻也總學不會忘記?哭哭笑笑,分分合合鬧鬧,拐到了感情的死角,你會不會也覺得明明該忘記,卻要一遍遍的想起?
我的故事,加上文字的粉底,始終寫不出我的悲喜。
一
有句話說,很多我們以為念念不忘的東西,就在我們以為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遺忘了。可我想說,很多我們以為轉身即忘的東西,卻在我們以為的過程中,如烙在心,再難忘記。
北門蓮花街KTV內,舍友野人鬼哭狼嚎地叫喚,他不愛我這句歌詞在耳朵里蕩來蕩去,幾欲把我的耳膜震破,突然覺得有幾分好笑。
輪到我唱的時候,青瓜給我點了一首可以不可以,拿著話筒,張了張嘴,又頹然把話筒扔掉,笑道,“老子五音不全,不禍害你們了。”掃興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貞子神秘地碰碰我,“豬,今天是野人失戀,你那么抑郁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我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那么回事兒,自顧自地選了一首桃花朵朵開,剛嚎了一嗓子,被野人一拳打倒在地。
瘋鬧了很久,四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非要嚷著玩真心話,借著酒勁兒,第一次嘗試這種危險系數極高的游戲,果然,她們三個始終不肯放過我,野人淫笑著問我,“豬,你有沒有喜歡過人?”
我回答,“有呀。”
青瓜接著問,“是誰呀?”
我怔了怔,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老劉,你們不認識。”
最后一個問題,貞子笑得兇險極了,“他現在和你什么關系?”
我吞了吞口水,猛灌了一口酒,“以前是師生,現在是兄妹。”
幾個人都靜了起來,等了很久,野人哇的吐了出來,再然后,就相安無事地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的時候,早早地爬起來離開了我親愛溫暖的小窩,頭疼的要死,但由于昨天作死地爆了那么大的料,今天不早點消失,我就會永遠的消失了。
只是,我忘了,直腸過短的貞子小姐拉完屎就一直等著拷問我。
“去哪兒呀?”
我冷不嘰嘰的回頭,干笑了幾聲,“廁所……”
“哎呦,去廁所還要帶著包包數錢呀。”青瓜把被子一掀冷冷的看著我。
我忙不迭的賠笑,心虛地看了野人的床,開始思索我這個塊頭能不能干倒這倆貨。
失策失策,這時候野人悠悠吐出一句,“老子都失戀了,豬,你要不要講個故事給老子解解悶呢?”野人示威地抖了抖她雄健威武的胸肌。
“我,我……”正在思索怎么逃過一劫的時候,樓下響起了公公的叫聲,“林雅,我給你送早餐來了。”
我嘻哈一笑,越過重重阻礙,大難不死,鄭州的霧霾天莫名的清新不少。
二
公公為難地看著我,我有些狐疑地問,“怎么了?”
公公指指我手里的那兩份小籠包,委屈的說,“我還沒吃早飯。”
怔了一會兒,我打著哈哈說,“那你去吃早飯吧,不用看著我吃的,真的,我們倆好哥們不用客氣的。”
公公氣結,看了我很久,跺了跺腳,揚長而去,我停住吃的動作,突然有些不開心。
我哪里是小說中的那些傻白甜,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公公對我的想法,有時候覺得我這人真的是有夠討厭的,碰到這種事情總會莫名的慌張,一邊害怕的躲著,一邊又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別人對你的好。
虛嘆一口氣,坐在長椅上,將小籠包撕碎了喂腳下的流浪貓,后來被保潔阿姨追了半個宿舍區。
氣喘吁吁地回到宿舍,想喝杯熱茶,看著宿舍那群豺狼虎豹們,被一口口水嗆得臉紅脖子粗的。
野人笑了笑,“豬,你對公公是怎么想的?”
我撓撓頭,覺得頭皮上黏黏的,估計是該洗頭了吧,又將手放下,嘆了口氣,“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青瓜放下手中的單詞,也抬頭看著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如果是我,我會試著忘記心里的燙疤,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還沒說話,貞子對著鏡子不知道又搗鼓什么水水在臉上拍,回過頭,瞟了我一眼,“拜托,我們都不是你,永遠做不了你的決定。”
我拎了拎空空如也的茶壺,看著鐵青著臉的她們三個,舔舔干燥的唇,頹然坐在凳子上,“給老子上杯茶,老子試著告別單身。”
貞子丟掉自己的粉拍,喜笑顏開地給我倒水,給我一種她什么陰謀得逞的錯覺,總擔心她會不會在水里下毒。
喝完水,我想,就為了一杯水,老子就苦逼地被賣給公公了。
野人從床上摸索出手機,神秘兮兮地打了電話,說,“已搞定。”
脊梁一點點變冷,媽的,原來老子被這一群貨們給賣了,以蓮花街某火鍋店里一頓三百塊不到的火鍋。郁悶之極,怎么我這么大的塊頭,還賣不了三百塊,難道是豬肉又落價了?
三
公公和我一起出去走的時候,總是覺得別扭,黑暗籠罩的校園,總是有一對對的情侶相擁,靈巧的接吻,而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反感,看看身邊同樣很緊張的公公,突然有些想笑。
公公撓撓頭,遲疑地想要拉我的手,還未碰到我的時候,我如觸電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尷尬地笑了幾秒,又突然收住笑容,神秘兮兮地對公公講,“如果我有病,你會不會依舊跟我在一起?”
公公看著我,目光深沉,看了很久,才悠悠吐出來一句,“什么病?”
我清了清嗓子,“性冷淡。”
公公突然就笑了,笑容干凈的像個孩子,“我現在還沒想那么深。林雅,我還以為你要說戀師癖。”
指尖一點點變涼,不知道哪里來的氣,我回頭便走,明明公公也沒有說什么錯話,在那一刻,我就是覺得很難過。
原諒我一直是這樣一個神經病。
公公在我后面追,我就在前面跑,有情侶指指點點地看著我們,我惡狠狠地說,“指尼瑪蛋,有病吧。”我向來是這樣一個頑劣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讓公公喜歡。我以為,我這樣的人,是找不到男人嫁了的。
半路里,青瓜把我攔住,一看就知道是她們幾個偷偷追蹤我和公公,我一句話不說,撲進青瓜的懷里哭得不可開交,青瓜輕聲撫慰我,后來不起效,索性跟我一起哭了起來,野人和貞子跑到公公的面前說著什么,后來不知道怎么地,野人一拳把公公打倒了,惡狠狠地拋
下一句,“我們撮合林雅你倆,是讓你對林雅好的,不是讓她難過的。”
貞子走過來,冷靜地問我,“豬,他不會對你怎么樣了吧?是不是用強的?”說著,還來檢查我的衣服。
我破涕為笑,一步步走到公公面前,扶起他,“公公,你看,我有三個如狼似虎的姐們兒,你太不安全了。”
公公憨憨地笑了笑,抱了抱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林雅,我們還是不夠適合。”
我在他懷里笑著錘了他一錘,“公公,我們永遠適合做好哥們兒!”
公公笑了笑,只是把我抱的越來越緊,抱到幾乎我不能喘息才松開手,笑呵呵地說,“林雅,如果有一天你放棄了,你累了,我還在原地等你來。”一句話讓我又紅了眼眶,我又笑著給他了一拳,“好哥們,一輩子。”
她們三個默然看著這一切,回到宿舍的時候,青瓜小心地說,“豬,我們再也不逼你找男人了,哪怕你真的喜歡我,我也不推開你了。”
拿著杯子的手悄然不力,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眼角抽了抽,我揉揉青瓜的頭,“乖,你長得太丑,引不起我的邪念。”
野人笑我對感情三分鐘熱度,可我要怎么說,這根本不叫感情。我討厭這種被綁架的滋味,就覺得自己好歹半個爺們兒,被一個娘們強了的感覺,各種不爽。
更何況,算了……
四
這也被她們當做一個理由去喝酒,被架著去酒店,我馬上就感覺不妙,果不其然,喝著老子買單的酒,還把老子灌得爛醉。
真是一生的噩夢。
不知道怎么就把電話打到老劉那里,老劉暗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夜里特別清晰,他油腔滑調地說,“大學生,怎么想起來給你哥打電話了?”
我清清嗓子,大腦一片混亂,顫巍巍地說,“哥,我失戀了。”
老劉笑了幾聲,賊兮兮的說,“哎呦,戀愛都不曉得告訴哥一聲,失戀了才講的嘛。”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嗔怪。我張口就反擊,“那你不是一樣,調走都不說一聲。”
再然后就是很長時間的沉默,沉默,后來他問我,“是不是初戀?”
我稀里糊涂就承認,然后等著他說下文,“初戀應該是很難忘的吧,如果你投入到這份感情的有很多,可能會影響你的一生,所以,你要聽話,要學會說忘記。”
眼淚不聽話地蹦出來,小聲的哽咽,再然后就放大了聲音哭,哭得把青瓜野人貞子都嚇了一跳,貞子搶過我的手機,“喂,不好意思,她喝醉了,打擾了,再見。”
野人拖著我的身子不讓我往下滑,那一夜,我只記得回宿舍的路上開始發酒瘋,不管遇見誰,都死命地拽住他,帶著滿臉淚水的問,“怎么才能學會忘記?告訴我呀,告訴我。”
再后來,發酒瘋可能發的太兇,驚嚇到了宿管阿姨,阿姨死命地不要我進宿舍,她們三個又去南門外開房,陌生的房間,我吐得洶涌澎拜,野人還打哈哈說,我們走的時候,保潔人員的臉都綠了,還說什么這一晚住的值了云云。
本來就一副受審問的表情看著宿舍的人,誰知道她們竟然讓我有種進錯時空的錯覺,又是倒茶又是為我寬衣的,倒使我越來越惶恐。
當貞子給我蓋上被子的時候,我受不了這種心理戰術了,匆匆下床,苦著一張臉,“好吧,我坦白,所有的一切,我坦白。”
五
老劉是我高一的數學老師,大我七歲。
念高中的時候,學習還不錯,尤其是數學,相當牛掰,老劉長得年輕講課又風趣,開學一個月就變成了班內女生的男神,記得老劉教我們數學的時候,前十名有八個都是女孩子,而老劉呢,也比較喜歡我這個學生,原因很簡單,認真聽課,積極回答問題,即使是錯的。
向老劉請教問題的時候,老劉還會一本正經地皺著眉毛,嘆一口氣,再偷偷打量我一眼,故意賣關子,“這一題不是相當簡單嘛。”再然后用他“S”和“sh”混淆的標普淋漓盡致地講出來。
好像那個時候總是會喜歡那些老師類型的男人,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女非老的老師,而且還頗對我照顧有加,自然整顆芳心就巴巴地跑到了他身上,那時候,班里也有男孩子說喜歡我,兩相比較,一個是毛頭小子,一個是大方風趣的男人,自然就把老劉當成自己的夢中情人。
高二分班,我恬不知恥地去找老劉,講要去他的班,老劉皺著眉毛看了我很久,才說不行,滿載著失望回去,過星期的時候,老劉給我打電話,還記得那個清晰的夜晚,有溫暖的風,漫天的星星,我的心被小小的歡愉占據,老劉說,有空帶我去玩。我故意撒嬌說,要他給我買糖葫蘆。后來他的一句話一直被我錯當成寵溺的語氣,他說,“你呀,就知道吃。”
是從這里開始的嗎?還是在很久以前,他讓我替他講了一張卷子的時候?還是在全班人面前,他莫名其妙逗我的一句玩笑話,我已經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荒謬地喜歡上了我的老師。
再后來,喜歡上過星期,哪怕是老劉一句讓我好好學習好好休息的話都會讓我高興很長時間。
高二期末的時候,被快班踢出去了,老劉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我始終覺得他很失望,再然后,不再聯系,埋頭苦讀,高三拿獎學金下來,我跑到老劉的辦公室,尷尬地被告知老劉被調走了。
再后來呢。打電話給老劉追問老劉,老劉說一直想認我做妹妹,再然后,稀里糊涂的成了我夢中情人的妹妹,后來,我考到了老劉工作的城市,再然后,老劉結婚,生子,安穩幸福的生活讓他變得胖胖的。
而我卻再也不愿聯系他。深刻地知道沒有忘記,只是不敢提起。
只是在第一節微積分課上,看著同樣很年輕的微積分老師的時候,記憶穿插,突然就看到了老劉夸張的表情,不標準的標普,以及時不時地打趣,突然就很想哭。
她們說,如狼似虎的我連微積分老師也不放過,我只是笑,笑著笑著就覺得很心酸。
六
聽我說完,野人給我一拳,“害的我們幾個成天以為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幾個中的誰呢?”
我翻了個白眼,又挖了挖鼻孔,“這么感人的故事,野人你不覺得你太煞風景了嗎?”
青瓜笑了笑,起身上床,用厚厚的被子蒙住頭,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沉重的哽咽聲,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青瓜又掀起被子,破涕而笑,擦了擦眼角的淚,“想到了我的初戀了。他很好,只是那個時候,我們太年輕,還不知道如何去愛。”
貞子悠悠吐出一句,“豬,那天你發酒瘋究竟是為什么?”
我眼睛暗
了暗,剛要開口,手機就響了起來,按下接聽鍵,穩住自己的情緒。
老劉的聲音還是那樣沙啞,他說,“林雅,你怎么了?都會過去的,學會忘記,學會放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樣一句話,又讓我哭了起來,邊哭邊含糊不清的說,“哥,我很笨,我學不會忘記,我總是學不會,明明該忘記,我卻總也學不會。哥,能不能別再說讓我忘記,我真的不想。”
老劉沉默了很久,只覺得他嘆了很長的一口氣,他輕輕的說,“林雅,你何苦呢?”
一句你何苦讓我徹底奔潰,我不知道我何苦呢,我他媽想這樣嗎?可是明明說要忘記,閉上了眼,還是老劉逗我的一句話讓全班的學生哄堂大笑,還是他穿著格格襯衫笑得驚世駭俗,還是他皺著眉一本正經地說這題很簡單呀,還是在他講公開課時冷場的時候,我站起來講題他的一個微笑,還是他把他的辦公室的椅子讓給我坐……
明明那么多的事情都在訴說著我的獨特無一,明明我覺得也許他在等我長大,可是那么多明明,怎么就成了偏偏?
偏偏他對我獨特只是因為我在課上的表現,偏偏他只當我是妹妹,偏偏他很快的結了婚,有了孩子,有了幸福。
偏偏,我還那么喜歡他。
老劉一直等我哭完,才又開口,“等到你大了就知道,千萬不要把出現在你生命里的第一份感情就當做唯一,不然你會很苦。林雅,你還年輕,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你要遇見的人還會更多。那么多的人,總會有一個你喜歡的,不偏不倚,也剛好喜歡你。”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極力不發出聲,在那么一刻,我甚至覺得老劉其實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逃避,老劉這個人,聰明的讓人害怕。
最后一句話,老劉說,“路上的傷,總需要被遺忘。林雅,忘了那個讓你難過的人吧。”
我拼命的按下掛機鍵,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剛開始野人還是勸我,后來見勸不了我,索性,我們四個就一起坐在地板上哭。
有鄰寢的人問我們是不是東西被盜了,也有宿舍阿姨問我們是不是又發酒瘋,后來青瓜哭累了,就脫了衣服去床上睡覺,貞子拿了一卷手紙去廁所,野人的前男友在樓下叫她的名字,她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去迎接她失而復得的感情。
也只有我,哭累了就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啃兩口,順帶著開了瓶奶。
貞子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趴在凳子上睡著了,嘴巴上還沾著面包屑和奶沫。
七
老劉兒子周歲生日的時候,那一群貨們不要臉地跟我一起去老劉家,一人帶了一箱奶,我撇嘴說這多寒酸,丟人。
野人說,“如果侄子好看就給點錢,不好看就把奶搬回宿舍,就說是給別人帶的。”
而我只是笑,老劉的孩子怎么會不漂亮呢?
坐公交車坐得暈暈乎乎的,期間還下錯了兩個站,終于到了老劉幸福的小窩,嫂子很漂亮,燙了一頭大波浪,有白白的皮膚和小小的臉,她挽著老劉的手淺淺的笑,聽老劉介紹完之后,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去坐,絮絮叨叨的說早就聽老劉講過我這個妹妹愛吃,特地準備了一桌好菜。
我羞澀地笑了笑,野人似乎還有點緊張我的情緒,寸步不離的看著我,走到里屋,我看到了老劉穿西裝的樣子,果真是帥到慘不忍睹,我指著這張婚紗照,賊兮兮地問野人,“如果是我穿著婚紗會怎么樣?”
野人還沒答話,嫂子就笑著說,“如果是雅雅你呀,你哥就又得破費好多張毛爺爺了。”
野人也跟著笑,笑完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眼,小聲的說,“如果是你,你就把你哥的臉給擠到相框外面了。”
小侄子長得很帥,有老劉好看的眉毛和眼睛,還有嫂子小小翹起的嘴巴,野人大大咧咧地扔下兩張毛爺爺,又吆喝著貞子和青瓜添見面禮,說著還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安靜的笑,這個賊東西,肯定是看到我包包里只有兩張毛爺爺故意示威,她不知道我已經給我的小侄子買了禮物,一個精致的銀質長命鎖,還有兩只漂亮的銀鐲子。
老劉局促不安地說,“干嘛買這么多?”
我只是笑,笑了之后,“因為他是你兒子呀,是我的小侄子呢,這是做姑姑的應該做的,怎么也得比那些非親非故的不速之客看著體面些。”
老劉咧開嘴笑了,點點我的額頭,故作正經的說,“攀比之風不可長!”
我沖他眨眨眼,示意他湊過耳朵,他疑惑的湊過來,我輕輕說,“明明該忘記,可我太笨了,始終學不會,也不愿意去忘記,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讓我忘記?”
他怔了一下,看著我,似乎是在思量著怎么回答,我又接著說,“我想把它當成一份回憶,一路珍藏,一路回望,不說想念,風輕云淡。”
老劉深深的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才開口,“林雅,覺得你突然長大了。”
我又笑了,一本正經地拍了拍他,“是呀,老劉,你都生娃了,我也該長大了,畢竟,偏執的人生有太多的痛。”
“吃飯了……”嫂子帶著盈盈的笑招呼說,我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回宿舍之后,愜意的打著飽嗝走到路上,淋了滿身的月光,很柔軟,有些想哭,還有些想笑。
小小的愉悅和小小的悲哀都在心頭,看著身旁勾肩搭背的貨們,我嫌棄地拍掉她們的手,高調宣布,“老子以后要開始對男人展開攻勢!”
取之而來的是匆匆跑開的男同志的忙亂的步履,我疑惑地撓撓頭,而那一群貨們笑得彎下了腰。
終篇
明明該忘記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忘記才可以解決。
更何況,我們口中的忘記往往是舊事不提,更多的恐怕是一種逃避,我依舊不敢把這篇文發在自己的日志里,我怕了解我過往的人會發生一些端倪。
也許,你也曾喜歡過老劉,只是你不如我那樣偏執,而或者,你的老劉是你人生中別的角色。
你學會忘記了嗎?
學不會就不要再學了,不要再讓自己受苦了,親愛的。
就把它只是當做一份回憶吧,埋在心底,也許等到哪一天,會有一個人出現,可以讓你笑著談說這一段曾經以為痛入骨髓的往事。
就像老劉講的,我們的路還有很長,還會遇見更多的人,在這漫長的歲月里,總會出現你喜歡的人,不偏不倚,剛好也喜歡你。
他會代替老劉給你一段完美的愛情,而你要做的,無非是細數年華,靜寂等待。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老劉,以及,世間無數個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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