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栗的天空

閱覽2352 作者:龍武三刀 來源:閱讀網 發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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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虹習慣站在窗口向窗外眺望,說不上在看什么風景,只是一種習慣,或者說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冷眼看世界的感覺,特別是當他心情起伏不定的時候,站在窗口望著著迷蒙的天空,心緒就會慢慢平靜下來。吳虹是個凡事情緒化的人,但他卻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三月的風很大,天空中飛著幾只風箏,隨著細線的收送,在風中一顫一顫地飄動。沿河路邊三三兩兩地聚著些人,今天正好是雙休日,所以出來休閑的人比平時多些。更遠些的栗水河像一條閃光的絲帶,靜靜地纏繞在上栗城區的腰上,上栗如同一個妖嬈的女子!

吳虹點燃一支煙,轉過身來躺靠在沙發上迷醉地吸了一口。太陽光透過淡黃色的窗簾,暖暖地照進房間里,照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黃麗芬嬌嫩的身體便一覽無余地沐浴在這晨光中,她那金黃色的頭發披在肩上,在陽光的撫慰下,越發顯得刺眼。她的眼睛閉著,化得恰到好處的眼影并沒有因為一整夜的瘋狂而褪色,均勻的呼吸聲隨著鼻翼翕合著——她可能是真的累了。

抽完煙,吳虹來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洗完臉抬起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兩只眼睛下面掉著明顯的眼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過頭去望了望床上的黃麗芬,卻發現她也正好睡眼朦朧地望著自己,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望著我干嘛?”她嬌嗔道。

吳虹不答話,繼續盯著她看,像是欣賞一件心儀已久的藝術品一般。

黃麗芬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拉了拉身下的被子,想要蓋住她那美妙的胴體。

吳虹搖了搖頭:有時候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明明對于她的身體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真正凝視她的時候,她卻總是顯得很害羞似的,好像遇到了一個陌生的偷窺者。

“說實話,你皮膚好白!”吳虹眼睛緊緊地盯著黃麗芬,打趣道。

“是嗎?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黃麗芬縮了縮身子,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吳虹。

“當然不是現在才發現,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吳虹說完,挪到黃麗芬身邊,輕輕地將她的頭摟在懷里,她沒有反抗,順從地倒在了吳虹的懷里,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愛撫,鼻息越來越粗重,她的頭發散發著茉莉花香水味,淡淡的清香聞著很受用。吳虹的手開始在黃麗芬的身上游走,同時感覺到體內的荷爾蒙正在悄悄地分泌。

“算了吧,看得出你也累了,還是注意一下身體吧。”她夢囈般地說。

吳虹之所以喜歡這個女人,也正是因為她不但長得漂亮,惹人憐愛,更重要的是她總是處處為他著想。吳虹沒有答話,但也停止了進一步動作,他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之后,支起身子靠在床邊,又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先洗個澡,等會要回店里去了,你在這多休息一會兒吧。”黃麗芬從被子里爬了出來,光著身子走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便聽到里面“嘩嘩”的流水聲。

吳虹沒有答話,只輕輕地吐出嘴里的煙,然后從床上彈跳了起來,感覺到腳踏在地毯上有些失重的感覺,不由又暗自搖了搖頭。黃麗芬是那種表面文靜,骨子里卻很瘋狂的女人,每次跟她在一起,吳虹都會抑制不住地跟著她一起瘋狂。

半年前吳虹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認識了黃麗芬,黃麗芬在平安路開了個服裝店,已經做了很多年了,老公去年得胃癌死了,留下她和七歲的兒子。黃麗芬表面上顯得很堅強,但吳虹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偶爾流露出來的落寞,于是有事沒事往她店里跑,兩人很快就有了第一次。這半年時間里,他們在一起的次數并不多,但每次在一起都讓吳虹感覺很難忘。

吳虹正想著的時候,黃麗芬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身上系著一條長毛巾,光滑的皮膚還是濕漉漉的,像花朵披著晨露,更像出水的芙蓉。

“你也去洗個澡吧,洗個澡人更清爽。”她一邊找她的衣褲一邊說,她的衣褲在昨天晚上兩人進房間的那一刻,被吳虹迫不及待地脫下來,胡亂地拋在了地上。

吳虹順從地來到洗手間,一夜沒睡,他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滿臉疲態。

吳虹使勁地向后撓著頭發,想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有活力些,卻發現手里抓下一大把頭發來,看來黃麗芬是正確的,不能由著性子胡來,畢竟已經不再年輕了。

等吳虹洗完澡出來時,黃麗芬已經走了。她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溫柔,實際上骨子里很要強的女人。和吳虹在一起,她從來沒對吳虹提過什么要求,有時候吳虹送她小禮物,她也會想辦法用其他方式還吳虹一個人情。現在的女人,大多數是要男人的錢,少部分是要男人的感情,既不要錢也不談感情的女人真不多,而且她也不是那種生理欲望特別強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有種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覺,讓人覺得親近、放松,沒有半點壓力。

正當吳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老張打過來的,老張是吳虹的一個老客戶,所以吳虹也就不避諱和他開玩笑:“老張啊,昨天晚上還可以吧。”

那邊老張就笑:“老了喲,吃不消了喲,不能跟你們年青人比喲。”老張差不多五十歲了,是江蘇華特土特產公司的副總,吳虹在江蘇的貨基本上都是他們公司代銷的。昨天他過來上栗看貨,吳虹照例給他安排了一位小姐陪他,他沒別的愛好,就好這口。

吳虹沒告訴老張昨天他也帶了個女人住在了這個賓館里,他這人嘴巴不嚴,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說漏了嘴,所以吳虹只對他說馬上就過來接他,叫他起床準備,然后自己迅速收拾好東西,通知服務員退房。

半個小時后,吳虹站在賓館二樓的自助餐廳打他的電話,然后陪著他一起吃早點。老張照例穿著他那身西裝,頭發梳得油光可鑒,蚊子上去都要拄拐杖。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吳虹就在心里想:“老張抱著小姐在床上會是什么樣子呢?”想想都覺得滑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呢,吳虹?”見吳虹突然發笑,坐在餐桌對面的老張將半根油條咬在嘴里,詫異地望著吳虹。

“沒什么,沒什么,突然想起本地的一句俗語,覺得好笑。”吳虹連忙說。

“哦,啥俗語?說來聽聽。”老張一邊把嘴外的油條塞進嘴里,一邊問。

“油條拌豆漿。”吳虹一本正經地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油條拌豆漿了?”

老張一開始沒聽懂,瞪著眼睛望著吳虹,突然“撲”的一聲,他嘴里的油條朝吳虹噴射過來,嚇得他往后一跳,正好椅子有靠背,吳虹的屁股撞在椅子的靠背上,一下子失去重心,人和椅子都向后倒去。

“哎呀!”吳虹還沒倒下,便聽到背后一個女人的尖叫聲,等他結結實實地落到地上時,就看到眼前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驚恐地望著自己。吳虹忙從地上爬起來,對女人說:“對不起!”然后幫女人把椅子擺正,回過頭看老張,只見他臉漲得通紅,一邊咳嗽一邊胡亂地比劃,可能是嗆到了。

吳虹急忙跑過去在他背上拍了幾下,他才算是緩過氣來了,拿餐巾紙揩了揩嘴角,說:“講笑話也得挑個時候呀,你這不是想害死我老張嘛——老張死了不緊,可別嚇到了你后面那位美女。”說完用嘴朝吳虹后面努了努,顯然,老張早就注意到了坐在吳虹后面的這個女人。

吳虹回過頭去,和自己背靠背坐著的女人還顯得有些驚魂末定,這時聽老張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算是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抬起頭對著吳虹莞爾一笑。卻見她雪白而整齊的牙齒,嘴唇很薄,紅里帶白,唇彩抹得恰到好處,臉上打了少許香粉,臉形顯得很圓潤,一頭秀發披下來,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吳虹一下子看得呆了,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過這么令人心跳加快的女人了,一時竟手足無措了。

女人也許是被兩個大男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飛過一層紅暈,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吳虹,說:“你倒是看看自己摔著了沒有吧,我沒事。”聲音甜美,讓吳虹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噢,對,對,我看看自己。”吳虹忙說,上上下下查看一番,然后象征性地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老張便笑:“吳虹,你小子動了歪心思。”

“我動了什么歪心思?”吳虹極力保持鎮定。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打了這么多年交道,我還不了解你!你喝一斤白酒都不會臉紅,可你現在臉紅了,你說你是不是動了歪心思!”老吳不給他臺階下。

“老吳你胡說,我是剛才在椅子上撞了一下,撞紅的。”吳虹趕忙用手遮住臉。

“你撞到臉了?”女人湊了過來,把吳虹捂著臉的手拿開,說,“我看看。”

女人吐氣如蘭,不像自己,酒喝多了,嘴里有一股酸味,吳虹真的無法抗拒,順從地把手放下來,任由她查看。“沒事,只是一點點擦傷而已,我這里有紅花油,抹一點就沒事了。”說完,她便打開身邊的挎包找紅花油。

“算了吧,我還有事。”吳虹說,他實在忍受不了周圍投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幸運的是今天餐廳里人不多,并且除了老張,并沒有自己認識的,不然今天這臉可就丟大了。

沒等美女反應過來,吳虹便拉起老張,逃也似的跑到停車場,開著車一溜煙朝廠里奔去了。

早上的菜市場人來人往,異常熱鬧。李春萍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這個菜攤瞧瞧,那個菜攤問問,逛了大半個菜市場,手里卻沒幾個像樣的菜。

昨天晚上兒子打電話說今天下午學校放假,他想回家,李春萍就琢磨著買點什么兒子喜歡吃的菜,讓兒子好好吃頓飯。李春萍的兒子叫吳雙,今年讀高二了,為了讓兒子有個好前途,李春萍沒少操心。吳雙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初三的時候,李春萍便幫兒子聯系了瀏陽一所有名的寄宿制學校。現在兒子讀高二了,在那個競爭激烈的環境里,他不但學習成績穩定在全校前幾名,而且學會了獨立生活,這讓李春萍甚是欣慰。

李春萍來到一個魚攤前,攤販是個光頭,看年紀五十歲左右,嘴里叨著一根煙,正在為顧客切魚。想到吃魚補腦,李春萍便指著水箱里的魚問:“這魚怎么賣?”

“全魚五塊錢一斤。”光頭看了一眼李春萍,便順手從水池里抄起一條草魚:“今天早上到的貨,新鮮著呢。”

“好吧,就這條魚了——殺了賣多少錢一斤?”

“殺了八塊錢一斤。”

李春萍點了點頭算是認可,市場里各種東西的價錢,她是比較清楚的。光頭舉刀砍向砧板上的那尾草魚,“咚”的一聲,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魚便身首異處了。光頭將魚頭擺在一邊,用刀背將魚鱗搓下,刀子滑向魚的身體內,一眨眼功夫,內臟全部被掏了出來。

“內臟要不要?”光頭抬眼問李春萍。

“內臟難搞,不要了。”李春萍望了望滿是血水的魚內臟,搖了搖頭。

光頭便將剖開的草魚往旁邊的水桶里一扔,血水頓j時彌漫開來,光頭從案頭扯下一個塑料袋,順手抄起水桶里的草魚往塑料袋里一扔,轉手放到電子稱上:“三斤六兩,三八二十四,六八四十八,總共二十八元八,拿二十八吧。”

“三斤多?也太重了點吧。”李春萍望了望光頭。

“大姐你自己看稱,自己算一下是不是這個價。”光頭將電子稱轉向李春萍面前,指著電子稱上的數字說。

“你別急。”李春萍提起電子稱上的草魚:“你先幫我剁碎了再說吧。”

光頭便從塑料袋中拿出草魚,幾刀下去,草魚便被剁成了幾段。李春萍則拿起塑料袋,將里面的水倒干凈。然后光頭再將魚塊放進塑料袋里。

“現在幫我稱稱吧。”李春萍微笑著對光頭說。

“現在稱?”光頭的語氣里有些慍怒,“切好的魚不稱,這是規矩!”

“規矩?哪來的規矩?你定的規矩吧!”李春萍帶著嘲笑的口吻說。

“你什么意思?我在這市場內賣了十多年魚,就沒遇見過你這樣的主顧!”光頭的聲音陡地提高了八度:“魚是你自己選的,我幫你剖了切了,今兒個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市場里人多,光頭的聲音一出,便有不少人望向這邊。

“要,當然要了——你稱稱?”李春萍并不惱,微笑著說:“你瞧瞧,市場里這么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欺負顧客呢。”

光頭看了看周遭,頓時泄了氣,說:“好吧,別稱了,算三斤吧——二十四元。”

李春萍也不答話,從包里取出一沓百元大鈔,然后從里面抽出一張遞給光頭,光頭拿魚案上的抹布將手揩干凈,恭恭敬敬地接過錢:“大姐,我看你也是生意人,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這是生意場上的規矩,不到之處還請多包涵了。”

李春萍哈哈一笑,“這個自然,都是明白人,自然做明白事了。”說完便提著魚徑直往里走。

剛走幾步,手機便響了起來,“表嫂,今天廠里內筒不夠了,是不是要周老板送一車過來?”電話是劉麻子打過來的。劉麻子是李春萍表弟,自從李春萍建廠后便一直在廠里搞管理,做事風風火火,干凈利落,深得李春萍夫婦的信任。

“你直接打電話給老周就是——對了,你跟老周說一聲,這兩次的貨質量沒以前的那么穩定,你告訴他可別請什么新手做事,如果再出現上次這么次品,別怪我不講多年交情扣他的錢。”李春萍交待劉麻子:“還有,老張還在廠里么?”

“好的,我會告訴老周,要他加強管理,提升質量。”劉麻子回答得很干脆,“老張還在廠里,這會兒吳廠正陪他在辦公室聊天呢。”劉麻子習慣叫李春萍“李姐”,但不習慣叫吳虹“吳哥”,人家人后都叫他“吳廠”。

“你等會叫吳虹回個電話給我。”李春萍吩咐道。

李春萍快到家的時候,吳虹的電話來了:“老李,什么事?”自從結婚以后,吳虹都習慣稱李春萍為“老李”,而李春萍則稱吳虹為“老吳”,兩人說話也直接,沒什么彎道道。

李春萍頓了頓說:“今天叫老張到咱家里吃飯吧,今天兒子在家,我把伙食搞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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