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欲望都市

閱覽3013 作者:佚名 來源:文學網 發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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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遠處走進女人,愈近愈遠。女人從近處走出男人,愈遠愈近。

這個男人,從谷底小徑走來,腳趿水妃木屐,橫過車轍古道,跌落在寬帶高速。走在來的路上,找不到去的出口,高架橋盤旋心頭,流過龍坊,直抵海上夢幻都市,飛濺出水妃灘萬種風情。更有網絡硬盤不幸邂遇八十元保鮮處女膜,鮮嫩欲滴,落地生根,綻放一地罌粟花,血色一樣奪魂的美麗??v然時髦在古老的雜交胚胎中為所欲為,放蕩無羈,唯有肉欲狂瀾中的愛情守寡至今。

(一)

男人勃起生硬的目光,闖入女人胸谷。女人還不是實質意義的女人,只是尚未經世、且可以任由母親呼來喚去的女兒。然而,人們生性習慣于刪繁就簡,直取其用。宇宙就是天地之間,世界只有陰陽兩界,人間分別男人女人。只要生來腿間裂縫開叉,便是女人。水妃說,女人就是作坊,造人的作坊。女人不論年齡大小,胖瘦高矮,注定都是男人的作坊。如今,科技創造時髦,我們改稱工廠,人類工廠。工廠當然有生產者,男人就是合法生產者,就是作坊主。我們的生產者喲,您的勤勞苦干與揮汗如雨,就是我們最大的利潤空間,您的花樣滑冰與三級跳水競技,播種我們天堂陌路的幸福之泉。走進您粗獷的溫柔,我們就是綁架在一個瘋吟狂舞的國度,就是卷入一次燒、殺、虜、搶的狂暴,就是自焚于一場靈與肉煉獄的童話鬧劇。我們被您剝奪得體無完膚,欲仙欲死??墒菃眩覀兒敛煌丝s,勇往直前。我們舍生救死,留連不返。

女人走在背道而馳的平行線上,把進和退雙雙踩在腳下。左高速,右高頻,互動卻不協調。變幻但更永恒。不曾想,現代才又吹響理性號角,原始早已放縱野性律動。更在欲望的雙向驅動輪下,女人志愿撕裂一腔腔深深的傷口,搓揉一條條霧雨朦朧的峽谷,鑿穿一個個彩色共振的黑洞。

世俗無奈。女人的世俗永遠只是一部全自動生產機,一條傳宗接代的作業流水線。當然,女人仍然還是一方永遠的原欲厚土,建構著永遠快樂的高樓大廈,把男人生養成粗俗動感的繁華都市,張燈結彩,招搖撞騙。

女人早有了女人的胸谷。胸谷悠悠,胸谷顫顫,胸谷蜂飛蝶舞,霧靄迷朦。自然,女人也有了女人惘然若失的凝眸:

──那是孔雀開屏前夕的蠢蠢欲動。

──那是打濕心靈觸覺的懵懵懂懂。

──那是放飛想象翅膀的朦朦朧朧。

──那是收藏心房顫動的漠漠然然。

女人十三、四歲,一臉稚氣,卻以驚人的親昵,無瑕仰望著男人,毫無尷尬的羞澀。

女人此時是不設防的,充滿悶?、怪?⑷崆欏⑷鲆?、冲?拖臚?E?頌焐?諍蹌腥說幕仨?胍笄椋?苡?釗氬⒄劑炷腥說男模?業弊宰鞔廈韉暮猛?、淘?虢們椋?勻∑淙ぃ?緣悶淅幀H椿肴徊恢?腥松湎蛩?哪抗猓?僑綰蔚匕擋刈哦嗝吹牟換澈靡猓?褂邢菥?鴕?唷?

女人的每個器官,每個身體部分,早已拷貝為性感的圣餐,編輯為情欲的圣經。女人是一首不老的青春歌謠,一把古老流線型小提琴,一支激蕩原欲的交響協奏曲。多年以后,我們共同走進愛的殿堂,經歷暴風驟雨的洗禮,感受絢麗彩虹的浸染,我的肉體終究成為你精神的紀念,靈魂卻擺上詩壇,充當愛情的最后祭典。我們啊,流放了詩的旋律,豢養了詩的祼體,還一并點擊著詩的欲望,夾雜著我們的未來,走向峽谷深淵。

女人正是夢的泛濫年代,總可以墜落五彩迷離的幻境,并情愿沉睡其中不醒??墒?,女人還不知道,自己也正是母親夢囈的產品,以及自己今后的生產是否也是夢的源頭與結晶?

(二)

多年前,那子尚且還是抵押品,鎖定于一個蒼老契約,任由白色叛逆的夢魘無端慫恿與困擾,身不由己。偏偏再遭親生父親野蠻劫持,懸掛到人肉市場,捆綁在血色婚床,任由一次次強奸僥幸謀殺黑色夢游的魂魄。兩種夢一種罪惡,一樣無恥。那子的處女膜早已戳穿,滴血不止。可誰又料到,紅、黑、白三色混交,死亡不曾繼續,反倒衍生一種肉欲的神奇,拷貝一組組彩色蒙太奇。色彩終究是有了,不再黑、白單調,可輪廓又永遠不如黑白那樣清晰、明亮,刻骨銘心。

同樣還是摧殘。

那子亂發披肩,神滯目呆,陰不打陽,魂不附體,深一腳,淺一腳,緊一步,慢一步,搖搖晃晃走進木麻黃叢林。

木麻黃不是陰陽樹,恰是陰陽樹。樹干一、二十米高,直沖云霄,枝葉繁密、纖細,象松又象柳。象松柏,堅韌挺拔,耐干旱,抗鹽漬,靠海越近,生長越快,只要深深扎根,十二級臺風施虐,也只能濕吹胡子干瞪眼,無可奈何。而又更象楊柳,婀娜多姿,婆娑裊裊如煙。近看,一株木麻黃,就是一個青絲披肩的風情少女。遠望,一片木麻黃,就是籠住一團薄霧的飄逸夢想。

水妃灘長裙及地,遮隱一派秀秘春光,但把艷麗升華為逶迤清純的朦朧。這是木麻黃。那龍山平步青云,巍然聳立,又把狂風、驚雷、巨浪親吻擁抱成永恒的癡情。這也是木麻黃。木麻黃剛柔相濟,和諧生輝,莫非正是水妃灘與那龍山長相廝守的信物?

木麻黃不止是信物,還是長城。

綠色長城。

君不見,龍坊海岸線有多長,木麻黃林帶就有多長。而且,無處不是生長得那樣偉岸豪邁,那樣動感無限,那樣沉思遐想,那樣婉蜒飄緲。

不是夢也是夢。

那子走在木麻黃林,卻看不見木麻黃。木麻黃早已不是木麻黃,而是滿眼妃那,滿眼水妃。一個月來,那子天天來到這里,呼喚妃那,呼喚水妃。妃那沒有回音,妃那投了海,妃那大約死了。水妃同樣投的海,水妃確實死了。但水妃無時不有,無處不在?!

此時,水妃就是木麻黃。木麻黃就是水妃。那子緊緊依偎水妃,一坐就是半天一天,一哭也是一天半天。但誰也無言,誰也無語。只有水妃無微不至地傾聽擁抱那子,只有水妃輕柔撲面地摩挲撫慰那子。這就是水妃給那子以堅強的理由。

我啊,因這塊感情傷懷之地而生,就一定為這片蒼茫無涯之海而死?妃那可以出走,可以消失,可以自由赴生赴死,我可以么?

不可以,為什么又可以?

可以,又為什么不可以?

那子掩面沉思,自問自答。

答案很現實,卻不是答案。

有異光射來。

抬頭望去,太陽點燃熊熊大火,燃燒著海水和云朵,滿天通紅。海天一色之處,只見一座火焰山,巍峨、雄渾無比。我的眼球染成一對火紅的幻想。我看見,我仰臥在猩紅的海面,那是紅地毯?我懷里抱住一團火,那是那龍山頂的烽火。烽火竄入體內,運動著火辣辣的節律。剎那間,火是妃那,妃那在我腿間自由出入,又把太陽大膽壓入海底,烤焦我一聲聲呻吟……

丈夫站立面前,切斷我的凝視。我從丈夫腿間收回目光,抬頭,竟與妃那四目相對。就是妃那!我驚狂是喜。我知道我雙腿已經濕潤成溪,欲望的弦弓張箭弩。我不顧一切,瘋狂撲去。

晚上,丈夫再次圓滿進入。新婚來,活著的那子,丈夫不曾一碰。只有那子睡了,他才屏聲靜氣,躡手躡腳,小心綁住她的手足,捂住她的嘴,然后仿虎效狼,強行進入。這時,那子兩眼緊閉,牙關緊咬,一臉抽搐的丑陋,那子死了。今晚,這是那子第二次自愿接納?;钌慕蛹{。那子飽嘗一種充實和滿足。那子夢見那龍山烽火再起,早已把天空云彩焙烙出蝌蚪無數,火紅竄動,搖頭擺尾,跌跌撞撞競相奪路奔跑。

夢中,那子吞火而孕,懷上山子。

山子當然不會明白那子過去的夢,卻有了與那子現在相似的夢。

山子走進小城。

小城陌生,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小城街道很窄,樓房很高。兩旁到處長著“女人樹”,密密麻麻,參差不齊。女人樹開遍“陰陽花”。陰陽花艷紅艷紅,粉嫩粉嫩。山子知道,女人樹是神樹。而且幾百年來,唯水妃墓上生長一株。女人樹也是女人身材,有三圍之形,顯凹凸之態。樹枝又如千手觀音,且每枝花開五朵。叫五指花。五指花陰陽一體,花開,花蕊如三歲女陰,粉紅嫩麗?;ㄖx,花莖若稚童陽物,水靈似藕。故又稱陰陽花。陰陽花還有靈性,背著陽光花開,對著陽光花謝,男人近聞花開,女人觸之花謝。十足一種放蕩之花。呸,褻瀆之言,罪過,罪過。陰陽花半個月一個花期,四季花開花落不斷,且與南海潮汐相契。

自古都這么說,女人樹,陰陽花,皆源于水妃。水妃死后,三天入土,七天長出“女人樹”,十天枝繁葉茂抽芽吐苞,半個月花開花謝。如此怪異之花,人見人惶,唯恐大禍臨頭,兇多吉少,個個躲如瘟疫,避之乖遠。待到陰陽花再次開放,滿村異香撲鼻,人人笑逐顏開,家家平安無事。老者與智者才攀引附會臆想到女人樹必乃水妃化生。從此改稱水妃樹,尊為神樹圣花。

龍坊之外,也會有水妃樹、陰陽花,且如此之多,漫天遍野?山子驚訝無比,疑惑不已。抬頭再看,更驚出一身冷汗。城樓高聳云天,目之所及,處處開滿陰陽花。而且,陰陽花朵朵都作男孩子撒尿狀,沖天噴涌水柱……

我自覺臉紅臉臊多于詫異,多于驚恐。

低頭又見前方涌來一群怪物。不是怪物,而是人群。人群頭頂,不是頭頂,而是肩上,個個扛著陰陽花。不是扛,陰陽花就是人頭。

人群加速而來,愈來愈近,愈近愈看不是人,愈看愈是一片陰陽花。山子轉身跳進洞黑洞黑的窗戶。窗戶也是陰陽花,或者就是類似力量。山子彈回大街中央,跌倒在地。

人群瞬間消失,無影無蹤,或者早已融合為一輛大卡車。大卡車瘋也似直沖我來。我想拼力躲避,但一動也動彈不了。我鋪展開身體,定格為大寫的“人”字。我呼叫水妃。水妃在我心中嘲笑。不是嘲笑,而是奸笑?嘲笑與奸笑又有乜(龍坊土語,什么的意思。注。)不一樣?我來不及辨別。大卡車輾過我的胸部,腹部,和下體。我驀然發現,巨大車輪又是陰陽花!陰陽花擄去我的衣褲,我渾身上下赤條條,一絲不掛。

大卡車遠去,我已經昏死,卻分明發現腿間血流如注。

我并未真正昏死。我就是水妃,我比任何人更清醒。我看見人群變成螞蟻,從四面八方爬過來,爬到身上。我每寸肌膚每個毛孔都粘滿螞蟻,螞蟻笨拙地舔我,騷擾我,還要在我身上跳舞歌唱。我感覺愜意,渴望擁抱螞蟻的舞步。螞蟻一只腿伸入下體,立即傳感一種酸楚,癢癢的酸,膩膩的楚,竟然激活了我手的力量。左手已經靈活自如。我用力拍打螞蟻,用腥血淹沒它。這不懂事、不害臊的紅螞蟻。不錯,正是那只紅螞蟻。螞蟻抬頭大笑,莫非又是奸笑?螞蟻又踢踢腿,不安分的腿,粗魯的腿。我痛得驚叫。驚叫沒有聲音,也不是聲音。只有抽搐。以牙還牙,以腿治腿。我也抬腿踢去。腿收攏回來,見到的赫然竟是──

妃那血紅的水妃臉。

山子憋著一臉的恐懼,不喊不快。可又哪里喊叫得出來?脹的那個心慌意亂,那個難受勁哦。但與當年接生婆倒提她的雙腿,死勁抽打屁股,咕嘟一聲噴射羊水不一樣。這一回,山子一蹬腳,腿間一注熱流噴涌而出。

終于叫出聲,“啊──!”地彈坐起來。

原來是夢。

山子早熟,八歲來了初經。

此時,山子在這個城,那子卻在那座城。

那座城只見城門,不見城樓。城門洞開,卻高掛禁行標志,不許擅入。無奈城外大火風卷殘云,還是那樣的火燒云?;馃粕L著三條腿,瞄準那子俯沖而來。

那子無路可走,逼入城門。

城門竟是男人骯臟臟的手、毛茸茸的腳。男人大喝一聲: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欲海淫都!不由分說,早已伸手夾腿剝去女人外衣外褲。那子驚愕半晌,答話總算鎮定自若:我是水妃,其奈我何?

話語與城門一道鏗鏘落地。那子慶幸自己闖入城中,躲過火劫。

我更詫異,我竟然身穿十套衣褲。難怪天熱如火。我又暗自得意,多虧早有預謀,無傷大雅,幸哉幸哉?卻未曾料想,才入城門,又見城門,又剝去一套。剝就剝!盡管費力地剝,就算再剝、再扯十次、八次,又有何妨?才涼快哩。

竟一語言中。城門一道連著一道,不見終結,仿佛就是一個城門之城。那子已經闖過九道城門,剝去九套衣褲。那子只剩下最后的乳罩和褲衩。真正三點式。天哪,前方還是只見城門不見城!我驚惶失措,頓時了無主張,身體篩糠一般,顫栗不止。我有些冷。大約在冬季?龍坊的冬季不冷。哦,我在城市,城市的冬季就是如此這般的冷?不對,城市沒有冬季。身后的門早已縫合,成為城墻。退路已絕,容不得我再多思索。只得鋌而走險,背水一戰,但看誰是英雄好漢。那子的赤祼不是好漢,卻是英雄!那子昂首入城,城終不是城,而是荒山野嶺,鬼哭狼嚎,又是絕壁深淵,虎口豹牙。

嗚呼,怪哉!面對這一切,那子竟然渾身是膽,了無害怕。竟然一草一木,一景一色,無不眼熟,無不親切。

一條大河攔住去路。

那子氣喘未定,不明就里,早已落水,舉起雙手,竟成大樹。樹上開滿陰陽花。又是女人樹陰陽花!我嗅到陰陽花的芳香,就是男人精液的腥臊氣。我陡地明白,剛剛闖過來的,正是龍坊,十道城門就是丈夫生前賦予的十條禁令。

那子倒抽一口涼氣,伸手撫摸陰陽花。陰陽花瞬間疲軟并且枯萎。融為一體,然后重生。是水妃的聲音和話語。那子不敢怠慢,摘下一朵朵陰陽花,塞入下體。下體有溪徑通幽,激活了女人樹的根目錄。陰陽花重新抖擻精神,綻放舞爪張牙。陰陽花頂住我臍孔,把我托舉半空,搖拽出一個漩渦。漩渦巨大,洶涌激蕩。我在漩渦中央拼死掙扎。丈夫仰臥地下擠眉弄眼。妃那匍匐天上呢喃如燕。顛倒。妃那在地下頂住,丈夫從天上壓住。兩個男人各自喝令陽具粗壯生長,陽具變成金箍棒,同時穿透我的軀體,對接成一根螺旋軸。我是軸心的指南針。指南針找不到南北,指南針指向天堂,瞄準地獄。地獄快樂電閃,天堂哭泣雷鳴。我使出渾身解數,把地獄、天堂一并揉合。怎料想,神仙與魔鬼相互撕殺,拼死爭奪我的肉體。我已經滿身傷痕,通體痙攣。我擠壓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喘氣不了。我渴望中止,渴望靜憩,渴望自然,渴望和風細浪??射鰷u之流的向心力與離心力互不相讓。慣性終于把我拋出九天云外。我在遠方找到妃那,落在妃那懷里。

妃那已是一匹巨狼。騰爪奮蹄撲向我,將我撕為兩半。一半扛在肩上,一半夾緊在大腿中。我痛得嚎叫如狼。原來我也早已是一匹母狼。我把他捏成一團肉丸,重新塞回子宮。我要的是,他始終是我的肉,我的兒,我的妃那,永不分離。他不情不愿,大耍金箍棒,無情撞擊我的宮頸口,灑下一路傷痕,奪門逃去。

只留給我一片狼狽,一片寂寞無聊。

我聲嘶力竭叫喊著,翻身躍起,迅速抓住他滑溜溜的尾巴,從天空墜落下來。我們尋找著陸點。茫茫深淵,何處是岸?他撕裂尾巴,一半留給我,卻帶上另一半,匆匆投進大海,不見蹤影。我在浪尖上撲騰,四肢抽搐,抓向天空。

我已筋疲力盡,我知道我就要淹沒,就要葬身魚腹,絕望的淚水滾滾而流……

那子從惡夢中醒來,淚水早已打濕半個枕頭。山子坐在床前,一臉尷尬和憂心忡忡。那子也尷尬。兩個女人一種尷尬。都是以自己的尷尬,尷尬地面對另一個人同樣的尷尬。

這樣的尷尬,母女倆早已不是第一次。山子第一次來經前才是第一次。以后,山子每次行經前后,總能與母親遭遇這樣一種尷尬。只是每一次遇到這種尷尬,表面上都已忘記上次的尷尬。

其實,那子和山子若不是母女,或者母女倆夢中尷尬的不是同一個人,或者女兒已經結婚生子,這樣的尷尬也就不成其為尷尬,就可以互通夢境,互訴真情,甚至互謀機遇,互達心愿。這是水妃賦予女人的最大自由和寬容。

或許也是女人生命與生活的最大勇氣和活力。

(三)

妃厚帶來又帶走了夢幻的聲音色彩,反而把欲望的影子留下,根植于那子的血流。日久月長,影子在孤獨的心靈長成一棵蒼天的幻想之樹。樹大好遮羞。樹底下,那子一邊手淫一邊喚醒聲音的感覺,卻依然黑白像素居高不下,寂寞如故。

但幻想繼續。

夢是幽靈,幻想則是精靈。精靈無孔不入。而且水妃也早已在遺傳密碼烙上幻想的旗幟。為此,女人最愛幻想。女人是幻想之舟。舟橫水自流,人閑幻想狂。不過,女人的幻想雖然無邊無際,卻也無非就是兩個主題,世界和未來,男歡與女愛。

女人幾乎一輩子也走不出龍坊。世界到底多大,是幾個龍坊那么大,還是大海一樣大?未來到底多遠,是水妃一樣遠,還是大海一般遠?女人無法知道。女人只知道世界和未來都很大很遠,太大太遠,女人一眼望不到盡頭,兩腿走不到盡頭。水妃曾經從大世界遠未來而來。只有水妃清楚世界多大,未來多遠。還有水妃的囑咐,唯有幻想一條路,才可以走到世界的最大,走進未來的最遠。

然而,這一切,對于女人,實在太過飄渺無形,太過空洞無物。雖然幻想之中一人一個世界,一人一種未來,各自流光溢彩,倩影濃歡,也是一種自大與逍遙的美妙,但總不如男歡女愛的幻想那樣潮生浪涌,一浪高過一浪,那樣燦爛多彩,千姿百態。

男歡女愛原本就是生物意義的主要形式,而水妃再為其架起功利的云梯,女人便把幻想當酒,酒不醉,人早已自醉。

女人生兒子最多,而且其曾曾孫也至少生下兩個兒子,不論高堂還是丈夫,女人便可取而代之,成為一家一族至尊。若是村里也無人匹敵,便是一村至尊。

這就是水妃定下的規矩,水妃手里舉起的欲望果。只要流淌著水妃的血脈,女人無不渴望得到這種至尊。這種至尊的榮耀不僅僅屬于女人,更屬于女人的男人,屬于男人和女人共同的家族。

可多少年過去,除了水妃,尚無人掙得這份榮譽。

女人活著,就為水妃之外,第一個奪得這種至尊,爭得這份榮光。于是,在感受男人垂涎欲滴的驚艷目光中,在遭遇肉體的野性誘惑時,在男人粗暴進入的單調動作里,在自己空洞呻吟的快感享樂上,在臨盆生產的陣痛希冀間,在幼輩敬畏而親昵的呼喚下,女人總能在幻想中想其所想,等其所等,得其所愿。

走在幻想路上,女人踏在自己男人肩上,卻看不見自己男人。女人的心馱著肉體,任馬由韁,跨越時空,穿越倫理,天馬行空,獨往獨來,創造一個個思想、身體和感情三者結合的奇妙世界,把原欲的本能激蕩并浸潤于每根汗腺、每個毛孔,天雷地火熊熊燃燒。這個時候,面對男人,女人心甘情愿,俯首稱奴。這個時候,幻想不再是酒,而是一把火藥,一堆毒品,一地罌粟花。

從此,女人奮不顧身,在激亢的原始愉悅中縱火涅槃,一次次重死重生,成為鳳凰,或者火雞,終不能舍棄。

而男人呢?

男人自然沖鋒陷陣,赴湯蹈火,不遺余力,給女人火上澆油,加速撞擊,最后引爆一個個原子彈、氫彈,把世界炸個天崩地裂,人仰馬翻。男人倒下的瞬間,男人就高高大大地站起來了。男人又如何不再期待下一次倒下?男人終究不會放棄。

當然,男人不是不知道,女人性幻想,目標大多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即使偶爾出現自己,也無不帶有侮辱或者邪惡的念頭,讓男人悲憤要死。比如,由她支配男人以她所能想象出來的方式做愛。再比如,男人搖尾乞憐激情高亢為她口淫,甘當她欲望的奴隸。而幻想別的人呢,又無不都是鮮無廉恥的骯臟和荒謬絕倫的勾當。舊日戀人,理想情人,公共名人,知心女人,或者路途邂逅相遇的陌生人,身邊好感的熟人,陽具碩大的男人,野蠻粗暴的罪犯,幼稚翩翩的少年,甚至沒有面孔的男人,所有喜歡的男人……在海濱、山林、古堡、莊園里,在柳蔭處、小舟上、陽光下、月色中、公眾場所……通奸、強暴、輪奸、虐待、口交、同性戀、賣淫、窺視、祼陰、獸交、禽交……比海洋更廣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廣闊的是幻想。可是男人更知道,所謂性感,不僅是出于外表的嫵媚,更是出于頭腦中性幻想的能力。一個真理就是,缺乏性幻想的人是生活乏味、缺少情趣和活力的人。性幻想越是離奇、越是虛幻,越是愉悅。性幻想不是色情,不是幻想都會演繹現實,這就是幻想的優勢。給女人這種幻想的自由,就是給女人一粒仙丹,一粒把女人變成做愛天使的仙丹,同時也是一劑毒品,一劑使女人成為男人附屬品和玩物的毒品。女人一旦上癮,一旦中毒,又如何不把男人捧為上帝,甘愿當牛做馬?男人渴望的就是這樣的回報。男人是聰明的,女人才是愛的天才。男人更是現實的。只要收獲大于付出,利潤高于負債,便心甘情愿讓她幻想去吧。哪怕終有一天成為縮頭烏龜,真正地快樂著和快樂過,又有何妨?男人總是贏者。拆東墻補西墻,墻總會一高再高。這就是男人妓女情結與處女情結的對立性和諧。男人一方面渴望女人在自己身上一展妓女放蕩,又同樣死守女人的獨占原則。

女人幻想正好成全這個悖論。

男人是貪婪的狩獵者,凡是獵物都能包容。男人更是物欲橫流的七彩都市,活在這個都市的女人大多眼花繚亂,無所適從,大多光彩迷離,流連忘返。勾引得城外女人,一個個心旌騷動,一個個撲火蛾一般,舍生忘死,爭先恐后,奮不顧身,徑向男人投懷送抱、投生送死而來。

當男人成為女人欲望的都市,男人活著;當女人成為男人欲望的都市,男人已經死了。

而事實上,幻想并不唯功利欲望是圖,它更多的還是智慧和美麗的使者,還是完美女人、造就男人、改變世界的杠桿。

女人就是幻想,幻想成就女人。這句話,指的正是這種意義。

女人從幻想走進幻想,視野愈廣,內容愈多,境界愈高,大腦愈運轉,思維愈活躍,好奇心、想象力、求知欲和創造性充分調動,女人通過幻想認識世界、感受世界、洞察世界、了解世界、思考世界,并將幻想與現實進行對比,展開研究,女人思想的天窗打開了,思維的細胞激活了,知識的領域拓展了,女人終于走出蒙昧,脫胎換骨,成為智慧之子。

女人原本就是美麗的。而幻想又使她們享受到眼前沒有心中卻渴望的東西,從而得到精神和肉體的完美滿足,女人的幸福、快樂、自信和魅力勝過仙女。快樂是青春美麗的保鮮劑。笑一笑,十年少。女人從幻想獲得巨大精神動力,煥發強大的生理生機和活力,女人便蛻變為美麗精靈,青春永駐,裝點世界。

男人鐘情美麗。女人愈美麗,男人愈貪婪,愈垂涎欲滴,愈欲據為己有。女人卻鐘情智者。男人不得不重新上路,四處奔波,苦苦尋找并廣泛收購智慧。智慧盛產于崎嶇小道,長生在險灘巨浪。男人在崎嶇小道上匍匐跋涉,于險灘巨浪中出生入死。男人一次次克服艱難險阻,到達一個個奇峰異域,就是收獲一簍簍智慧。這個時候,男人蓄積已盈且久的情欲一旦與女人強烈碰撞,觸發靈與肉不可抗拒的震憾,男人的靈感瞬間爆發,茅塞頓開,智慧沖天,男人成為天才。從此,男人假借并擔負起智慧使者,游牧人生。

人生乃時間、空間和心間三者組合。時間游刃在過去、現在和將來之中,空間伸張于長度、寬度與高度之內。唯有心間,可以超越精、氣、神之外。唯有幻想,可以將時間、空間、心間與女人、男人、世界融為一爐,和諧互動,蓬蓽增輝,最終造就一代代生命的躁動,將人生和世界進行到底,革命到底。

那子正在這樣一種幻想之中。

女人耽于幻想,男人窮于奔命。

男人命中注定要在路上奔波一輩子。男人比女人多一條腿,比四腳獸又少一條腿,男人是三條腿的怪物。三條腿走路,沒有兩條腿協調,也沒有四條腿快捷。男人的旅途,天生比女人和獸復雜、艱辛得多,而且節奏也總是要慢個半拍或者一拍。

但是,男人第三條腿天生自動下載勃起功能,而且不用解壓安裝,而且立竿見影,一針見血。男人的勃起支持行走,也是行走的羈絆,卻偏偏不支持和兼容幻想。男人不善幻想,而善于奔走。男人日夜奔走在一個三維空谷,疲于奔命,又不能自拔。實際上,男人正如一條龍,龍有蛇的身、豬的頭、鹿的角、牛的耳、羊的須、鷹的爪、魚的鱗。

但男人究竟是什么?

也是一種圖騰?!

男人是一只早醒的鳥。雞未打鳴,鳥已出籠。男人早起,不為自己,正為女人。女人尚在酣睡,男人已經出發。鳥兒要遷徙,一路尋找三角濕地和原始森林。鳥兒飛過一處,停過一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山無數,水無數,大海無垠,終不知何處最是適宜的棲息之地。不知不覺竟又落在出發點。這才發現,翅膀折了,羽毛掉了,原來男人正是一只落湯雞。

男人又是一條鎖鏈纏身的狗。男人生來全身披鎖掛鏈。頭、耳、舌、脖子、肩、手、腰、臀、陰莖、陰囊、大腿、腳踝、腳掌、腳趾,無處不有,無處不是。鎖鏈乃祖宗賜與,樣式依靠千秋萬代打造,品種各不相同:金鎖鏈、銀鎖鏈、銅鎖鏈、鐵鎖鏈……還有木鎖鏈、泥鎖鏈、水鎖鏈、聲音鎖鏈、目光鎖鏈……應有盡有。男人是鎖鏈的博物館。男人身未行,鏈先響,女人眼未見,耳已聞。男人帶著鎖鏈行走江湖,意欲創新邦,做新主,傳新功,謀新都,但就是躲不開鎖鏈的困窘,走不出鎖鏈的波長。男人發憤掙脫,鎖鏈深入骨髓。唐僧咒起,肝腸寸斷。男人帶痛上路,瞻前顧后,男人成為一只獵犬。一路獵獲,盡皆男人深深匱乏的新鮮與存在:財富、權利與女人。

財富是糞土,是權利與女人的培養基。發財不難,難就難在如何破解快速發酵、增臭訣竅。這就是點金術。權利是雙性妓女。它左抱財富,右擁女人。有它,所向披靡。而想得到它,就得首先自己成為妓女,然后變性,最后走向厚顏無恥,狐假虎威。女人則是財富和權利的滋潤劑、儲蓄罐、腳手架,男人的終極目標和最高獎賞。然而,女人不是輕易可以豢養的寵物。男人不僅首先得把自己豢養成一只膘厚肉精、肥頭大耳,而又嗅覺靈敏、快速出擊,可以捕捉白色狐貍和黑色兔子的狗,更得具備實力、耐力與技巧,有意把女人馴化成動物──貂,或者物──貂皮。男人確曾成功,而且成功還將繼續。只是當成功漫過頭頂,男人才發覺自己早已落入自己掘就的陷井──女人的巢穴而不能自救。女人低頭看去,大驚失色,愛恨交加,欲罷不能。原來,男人還是一只尚未閹割干凈的狼。

男人也是一匹千里馬。千里馬是一種流行病。流行病學調查起源女人的幻想。女人幻想男人的雄根長過馬鞭,女人究竟能上天堂還是要下地獄。男人從此鐘情曲里拐彎,心驢意馬。男人知道,曲線和弧線長于直線,而且幻變幻覺,柳暗花明,千里之路,畢其一役,總可以出其不意,克短致長。心驢意馬原本就是男人稟性,所以女人昵稱男人白馬王子。但女人不知道,心驢意馬更是男人豢養女人的高超本能。唯如此,男人不斷奔走才不乏巨大的源動力支持,女人寵物化才有精神源泉作為滋潤。

男人行走千里,因年代不同而各有不同方式和路徑。但萬變不變其宗,總繞不過女人。女人是男人的標桿,男人的堡壘,男人的沖鋒號角。當男人馳騁疆場,似馬飛奔,男人成為女人偶像。千里馬不常有,伯樂常有。女人才是真正的伯樂。伯樂一旦遇到千里馬,女人自動繳械投降,甘當俘虜。

男人慣于與女人、財富、權利三者一道野合雜交。而且總可以珠聯璧合,相得益彰。故而,男人樂此不疲。也只有這樣,女人終將幻想改寫為現實,女人不再是女人。男人繼續奔走,終于超越女人。偶爾回頭,女人驚呼:男人更是一頭似馬非驢的騾!

女人流竄在男人視野的遠程守望中,女人活著。女人跨入男人射精的弧線,女人已經死去。

(四)

那子生來就已經死了。

那子現在反倒又活過來了。

那子曾經的死,是兩個男人活著的代價,那子現在之活,同樣又是兩個男人死的超度。

可是,有誰知道,那子現在到底是初寡還是再寡?

但那子確實守寡著。這就是事實。那子是帶著兩個女兒的寡婦。

可寡婦那子不象寡婦。

又能更象什么?

少女。

少女的那子才象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誰沾上都是一身臊。少女的那子就是這樣,門前冷落,車馬流稀。

現在則相反。寡婦那子儼然少女。少女的身材,少女的笑靨。那子本來就不高挑,大約一米五六,嬌小玲瓏。一副瓜子臉,嘴巴小而圓潤,勻稱又厚實,紅如櫻桃,極性感。最是那雙眼睛,溜溜地大,幽幽地藍,深不見底。鬼精靈,鬼精靈的。表達感情時,色彩尤其豐富,象海,那種只要叫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懷,就讓人想撲進去的海。

時光流轉,那子再次流落在花季雨季,濕漉漉一心。

花雨芬芳,引無數蜂飛蝶舞。

蒼蠅也跟隨浪漫。

誘惑與被誘惑都是美妙的。

那子初識誘惑,初綻情懷,初嘗美妙。那子抵擋不了追求者的圍追堵截,抵御不住美麗愛情的心靈渴望,悄悄張開心扉,打開心靈觸覺的每個探頭,把每一個正在林區守望自己,或者與自己擦肩而過并誘惑自己有過回頭一瞥的男人,小心攝錄到心扉的底片。幻想無意間總能邂遇這么一個男人,他將從堆積如山的底片中自動彈出,而且出其不意地攪動她的心海,帶給她一種無可抗拒的暴風驟雨的愛的洗禮。

全是白費心機。女人只得伸張纖纖素手,手動翻閱瀏覽,然后一張張打入回收站、垃圾箱。女人失望至極。男人如何都是如此這般粗俗,滑頭,笨拙,稚嫩?為何就是沒有一個妃那的影子?妃那又怎么哩,沒有底片,只有印象。印象也是藏在夢里。印象也是一種孤獨的寂寞。印象更是一個前男后女、左男右女、上男下女的模糊影子。難道這才是男人?難道男人天生就是這樣一種怪物?怪才是男人,丑才是男人,不特別才是男人,不是男人才是男人?男人既然如此,他為何又偏偏長期占領我的夢?他已經死了,不死也是一種死,可我的夢為乜偏偏活著?這就是命中注定,這就是緣分,這就是陰陽花的魔力?還是死魂靈的寄托,抑或:青梅竹馬養成的不滅親情?

那子縱身跳進古老的季節,尋找水妃,尋找夢的結論。

老癲子堪大講水妃風流史,日講日新。龍坊族譜寫水妃巾幗創世,愈寫愈神。那子皆不當真。那子以心靈溝通水妃,卻發現水妃上半身釘在十字架上受苦,下半身端坐觀音臺行善。那子唬出一身冷汗,靈與肉同時遭遇煎熬。那子立在水妃的過去式,踮腳望去,只見將來式,不見現在式?,F在只有肉體,沒有靈魂?,F在只有水妃灘的麗色,沒有那龍山的思考?,F在是橋,而且還是單拱橋,中間沒有橋墩,現在不是橋墩。單拱橋一墩壓在過去,一墩抓住將來。單拱跨過現在,直接聯結過去與將來。缺失的現在,又如何與過去和將來聯通?

盲區。

現在視而不見,觸而不感,存而不在?,F在不是現在,現在就是過去與未來的變種,變異,或者變態?

那子迷惑在過去式與將來式之中。那子對現在式置之不理,而且用將來式寫下過去的《性感女神──初識水妃》。

《性感女神》洋洋十數萬言,在通海日報連載發表,讀之無不震驚,以至震憾。

只有那子心中明白,《性感女神》不僅僅只是膚淺,尚且只是展示水妃艷麗的肉體光澤而已。

但是,無論如何,《性感女神》畢竟已經牽手水妃走出深閨,走入世人的視野。

那么,水妃的魂靈呢?

魂靈又在哪里,又是如何?

野性之都。

那是過去式寫就將來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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