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鞋

?星期天上街，目的不在購物，而是想，在瀏覽琳瑯滿目的商品的同時，與家人或朋友散散步，讓眼福和腿勤兩不誤；在穿街走巷的同時，感受車流不息、人流不斷的熱鬧；進書店看看瞧瞧，讓歷史和現實、傳統和新潮、嚴肅和浪漫在翻閱中流過。

?這一次，沒走多遠，鞋似乎不支持了，腳下有不平的感覺。路很平，剛剛修好的人行道，平坦寬敞；鞋還好，剛剛換的鞋跟墊，平整貼跟。是自己頭暈了吧，搖搖頭，扭扭脖子，沒暈呀。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好幾次差點崴了腳。正好快到一家鞋店了，走進鞋店，各式各樣的新鞋錯落有致地擺在鞋架上，有男式的女式的，我徑直走到女式鞋架邊。女式鞋的品種真多，有高跟的、中跟的、平跟的，有有裝飾的、沒有裝飾的，有單鞋、有棉鞋。在眾多的品種中，我選了一雙適合自己的。

?換下來的鞋是那里出問題了?鞋跟整體是平的，沒有單邊的現象。鞋面一點小小的破損都沒有，打了油還鮮亮如新呢。要鞋店的售貨員幫我放入新鞋的包裝盒里。售貨員一邊準備幫我包裝，一邊溫柔地說，這雙鞋呀，您最好是不要再穿了，您看它表面上沒毛病，可是它的整個構架出了問題，鞋體外傾了，弄不好會把您的腳扭傷。說著，她把我剛換下來的那雙鞋擺在鞋架上。在平視的條件下，我看見了自己非常喜愛的一雙鞋確實不平衡了。這么多年，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它身上，它背負著我走過泥濘、走過坎坷、走過平坦。它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很愛護它，經常把它擦得干干凈凈，不讓泥土灰塵污染它；不時幫它換個鞋跟墊，以便保持它的平衡。平常，它總是被放在地上，看它的角度是俯視的，只見到一個平面體，沒有感到它的不平。今天，它站在貨架上，展現出一個非常直觀的立體面，那微小的外傾，盡收眼底。腳下不平，行走怎穩。就聽從了售貨員的，沒有把舊鞋包裝了。雖有些許不舍，為了安全，還是忍痛割愛。

?售貨員告訴我，每個人的鞋穿一段時間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傾斜。人在行走時，落地的力度是不一樣的，有的是內則力度大一些，有的是外則力度大一些，有的是腳掌心力度大一些。這著力點不一樣，出現的情況就不一樣，內、外力度不一樣，鞋體是向兩邊斜，腳掌心的力度大，是鞋底中間的磨損程度大。腳掌心力度大的人，因為腳感覺不到傾斜，所以許多人往往會把鞋穿到鞋底穿幫。

?是啊，萬事萬物都有個新舊更替，萬事萬物都不會有絕對的平衡。一雙面積不大、長在同一個人身上、由同一個腦袋指揮行進的腳，其落地的力度都會出現不同，我們有必要去為強求一律而苦惱嗎?唯有不斷更新，才是明智之舉。

?換上新鞋，那感覺真是不一樣，走起路來平穩、輕松而有彈性。

?腳上的新鞋托著我行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與我擦肩而過，汽車引擎聲和著喇叭的鳴叫聲車水馬龍般從我身旁流過，幾處路段坑坑洼洼，我卻沒感到不平、不穩。

?201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