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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會一直陪我走到盡頭;他說,他要食言了;他說,他對不起我,可我,只想他好好活著。”
2006年,蘇憶離開了那個名叫南山鎮的故鄉,也離開了那個名叫南山的少年。
南山鎮,南部有山,因而得名。
1990年,蘇憶出生在這個安寧的小鎮。
“哎!我要看妹妹!”比蘇憶年長四歲的南山是她的老鄰居。據說是除了蘇憶爸爸以外第一個見到蘇義的異性。大人們笑著逗吵著要見剛出生的蘇憶的南山,說要讓蘇憶給南山做媳婦兒。南山吮著大拇指樂顛顛地點頭。
或許緣分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吧。
相差四歲對于年幼時的蘇憶而言,就是一個欺負南山的本錢。
哦,當然,根本原因是南山樂于被蘇憶欺負。
南山小學快畢業了,而蘇憶才剛剛踏進小學校門。成績優異的南山非常合乎情理的成了蘇憶的免費輔導老師。
大人們很奇怪平時魔頭一樣的蘇憶為什么會乖乖喊南山是“南山哥哥”,其實啊,蘇憶每次叫一聲南山哥哥,南山就會給她一塊糖果。于是,吃貨蘇憶樂此不疲的喊哥哥。南山也從小就get了“糖衣炮彈”這種攻略蘇憶的方法。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帶蘇憶在2006年發覺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病入膏肓。
2006年。
16歲的蘇憶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一個典型的美人。可惜的是是從小被南山寵壞了,雖然年齡上“半熟”,但還是調皮無比。
20歲的南山早已成了A大校草,假期24小時待在蘇憶身邊。
“喂,南山!你說你一天天的,圍著我轉,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蘇憶習慣性的把手放入南山手心里,一臉得意的問。
“雖然你是你哥哥我的童養媳,但是呢,你長得這么丑,還有多動癥,我實在不敢恭維啊!”南山微笑著輕輕握住那柔柔的小手,故意逗蘇憶。
“喂!誰丑啊!你才丑!你最丑!”
看著蘇憶張牙舞爪的模樣,南山忍不住笑出聲來。暖暖的陽光灑在南山那張臉上,白白的牙齒像是一塊水晶糖果,有些晃眼,蘇憶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哈哈哈,真不禁逗,不逗你了,真小家子氣,哈哈哈。……”南山習慣性的揉了一把蘇憶的頭發。
蘇憶不知道,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是什么。
蘇憶的重點高中錄取通知書到了。
在南山的輔導下,本就聰穎的蘇憶成績甚至比當年的南山更好一些。
通知書一來,蘇家便樂顛顛地忙起了搬家。
蘇家爸媽和蘇憶說“搬去高中所在的那個城市。”
那個沒有南山的城市,蘇憶想。
去?舍不得南山。
不去?對不去爸媽。
蘇憶咬咬牙,不就是個破哥哥么,有什么舍不得的啊?
但蘇憶還是要了南山的電話號碼通信地址。
離開的那天,南山只是微笑著揉蘇憶的頭發,囑了句“一定要過的開心啊,但是,別貪玩,我在C大等你。”
蘇憶在看到南山微紅眼眶之后還是忍不住撲到南山懷里,重重的點頭,然后任由自己的鼻涕眼淚把南山的襯衫弄得一塌糊涂。
三年轉眼過去,又是暑假。這次,蘇憶決定把三年所沉淀的感情說出來。
“喂,蘇憶?”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安分起來。
“嗯,南山哥哥,是我,我考完了。”
“怎么樣?”
“還可以,不過……”
“你考不上C大?”
“不,我是覺得C大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不過為了你,我就擠擠吧,哈哈……”蘇憶有些尷尬的打哈哈。
“好,那我等著你。”
蘇憶有些為南山的不解風情著急。
是我暗示的不明顯?“為了你”這三字很不特殊么?
電話的另一端,南山早已眉眼彎彎。
還好,等到你了。
2010年的圣誕節,南山和蘇憶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中牽著手散步。
“你當年還不承認,不是我你干嘛考C大讀研啊?”
“嗯——因為——我——愛——學習。”
“嗯好的您先學著我先撤,”剛要轉身卻一把被南山從背后抱住的蘇憶臉上是狡黠得意的笑。
“唉!真是怕了你。行,我說,我當年就為你才考研的!別生氣啦!”
“嘿嘿!這還差不多。”
“蘇憶,相信我,我會一直陪你走到盡頭。”南山輕輕在蘇憶頭上落下一吻。
2011年秋,南山獲得了一個去美國進修的機會。
二人在地球的兩端靠電話相連。
2012年,8月21日,南山給蘇憶打了一通電話。
“喂,南山?又想我啦?你可真——”
蘇憶話還沒說完,南山便打斷了她的話。
“對不起,小憶,我可能……要食言了。”
“什么?”
“我對不起你……”
“……”
“如果一年后我沒回去,你要記住,忘了我,好好生活。”
“你混蛋,你讓我怎么……”
“嘟——嘟——”
回應蘇憶的,只有空蕩的回聲。
8.21
不愛你。
蘇憶冷笑,呵,南山,你倒真是夠有心。
蘇憶跑到超市買了一堆酒,喝了一通,爛醉如泥。
2013年5月21日,23歲的蘇憶得到了一個浪漫的生日時間。
“鈴鈴——”
“喂——?”
“您好,請問一下,您是蘇憶小姐嗎?”
“啊?嗯對的,我是,請問您是?”
“是這樣,有一位客人為您在我們餐廳訂好了位子,請您在今晚9:30之前準時到達我們餐廳。我們的地址是……”
有人為我訂位子?蘇憶第一時間把腦中那個唯一的名字強行刪除。
怎么可能呢,不會是他的。
自嘲地笑笑,卻還是懷著激動將自己刻意打扮了一番。
交了輛出租車,報上了地址。
20:07,還好,沒遲到。
下了車,蘇憶才發現這個剛才一直感覺熟悉的地址曾和那個人一起來過……
真的是他嗎?
“您好,歡迎光臨。”
蘇憶不得不咂咂嘴,太奢侈了吧,這只是普通的生日,又不是什么八十大壽啊……
再試著的引領下坐到了座椅上。
雙人桌?
關鍵是……坐在我對面的熊玩偶什么鬼?!
蘇憶無奈的輕嘆,轉向窗外,失了神。
曾經,蘇憶也曾希望自己可以來這里過生日,不過都是對那人的無理取鬧罷了,沒了他,其他的又有何意義?
皺眉強行將那人遺忘,有些好奇這個訂位子的人。
兩個侍者很淡定的上菜,上蛋糕。
“哎,請問一下,這里沒有人嗎?”
侍者禮貌的搖頭,安靜地離開。
最后,在20:58的時候遞上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一朵手繪的玫瑰。
蘇憶一眼就認出了玫瑰。
曾因她無理取鬧而使他畫過無數次的畫,怎能遺忘。
啟封。
“小憶,展信佳。
生日快樂。
你的生日,今年是在一個一年之中最美麗的日子里。
521,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即便是現在,我還是想懇求你,不要恨我,好嗎?
糾結了無數次,我還是放不下,不想你恨我,所以決定自私的告訴你。
2011年,我離開你,來到美國。
原先我到美國只是為了未來能夠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但是在2012年8月的體檢,我查出了腦神經組織衰竭。
說真的,我是那么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回去見你。
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在我尸體前去體會那種失去摯愛的撕心裂肺之痛。
于是,我給你打了那通電話。也是我們倆最后一通電話。
好了,不要哭,今天是開心的日子,現在,抬頭。”
蘇憶早已泣不成聲。
抬起頭。
入眼的是對面LED屏幕上幾個大字:“蘇憶,要開心,我愛你”。
蘇憶呆了,任由眼淚冰冷無聲落下。
朦朧中,她仿佛回到了2010年的一個夜晚。
蘇憶依偎著南山,撒嬌地指著面前商業大廈的LED屏幕,說“你將來要是不用這種浪漫的手段征服我,我就不嫁了。”
“哈哈哈,好!不就是幾個字么?”
原來……我所有的任性、所有的愿望他都記得。
低下頭,繼續讀信。
“還有,記得嗎?你一直想要一個熊玩偶,雖然有些遲,但我想,它可以代替我給你溫暖。
雖已不在世但仍最愛蘇憶的南山敬上”
蘇憶抱著熊,哭的聲嘶力竭,不在乎其他客人的目光,只自己嘟噥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2015年,蘇憶聽到南山南這首歌,泣不成聲。
“你知道么?他說,他會一直陪我走到世界盡頭;他說,他要食言了;他說,他對不起我。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他好好活著啊。”
蘇憶哭著,為我講述了她和南山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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