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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春節后,為公司制作FLISH的我炒了老板的魷魚,在北京開始單干——把做好的作品買給廣告公司。為省錢,我從繁華的望京,搬到了五環外一個叫雷橋的地方。
4月一日的那天,我正用筆記本電腦給一個公司傳作品時,突然停電了。我只好將文件拷到U盤上,去找網吧。我找了半天,終于在一條小巷里看到一家名叫“黑子”的網吧。一間小小的屋子,十幾臺機子,幾個小孩在玩CS。一個個子高高,皮膚黑黑的粘伙子問我:“是不是上網?”我問他:“多少錢一小時?”他說要點5元!
哼!長得像黑人,心也這么黑!公主墳華懋的網吧一小時才3元錢呢!我心里暗暗罵著,卻還不得不再問他:“USB接口可以員嗎?”誰知他說:“可以,不過得另外加1元。”我忍無可忍:“你這是黑吧吧!”這小子顯然是網吧的小老板,只有他玩的那臺主機才能使用U盤。他沒搭我的茬,一副愛上不上隨我便的德性。
明明知道挨宰,但也只也忍了。不過感謝上帝,網速還挺快,只幾分鐘就把文件傳送完畢。我取下U盤,問該交多少錢。他競然眼不紅心不跳地說:“6元!”
我問:“憑什么啊?”他往我背后的墻上一指,我這才看見墻上所帖的“霸王條款”:“上網不足一小時的,按一小時計算。”我無話可說,只得乖乖地付了錢,并發誓永遠不進這黑網吧!
然而對于電腦,我是只會用不會安裝系統;以往電腦出問題了,都是以前的同事小周幫我收拾。4月臺票10日那天,電腦一啟動,系統就提示錯誤,然后死機。我重復啟了N次,依然如此。我趕緊給小周打電話,請他給我重裝系統,誰知他說他在武漢出差。我心須馬上給廣告公司傳作品,只好問房東雷橋附近有沒有維修電腦的地方。房東想了半天,才說:“你去網吧問問吧?”他說:“就一家叫‘黑子’的網吧。”我暈!偌大的雷橋,怎么就那一家黑心網吧?
當我一百二十分不情愿地走進“黑子網吧”時,那家伙正埋頭玩他的游戲。我問他:“老板,你能給電腦重裝系統嗎?”他慢條斯理地說:“能。”我問:“多少錢?”他像沒睡醒似的說:“100元。”我問他可不可以便于一點,他這才抑揚頓挫地回答:“不——能——!
我真服他了,40多分鐘,他就為我裝好了系統,賺到了100元。然后,他問我:“FLISH程系要什么版本的?”我老實地回答我也不懂,心里卻暗暗納悶:他怎么知道我是制作FLISH的?他說:“那我幫你下個最新的版本吧。”我說了聲:“謝謝”。他卻說:“別客氣,我收了你的錢,就一定讓你滿意。”我心理狠狠地罵道:“滿意你個頭,你可真比黑客還黑啊!”
我抱著電腦出門的時候,他還說:“小姐慢走,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我。”我瞪了他一眼,氣乎乎地想:呸!我找你一次就花掉100元,我受得了嗎?
沒想到回到出租屋,我怎么也上不了網,只好抱著電腦再去找他,理直氣壯地質問:“你裝的什么破系統?競然連不上網!”他說:“你住哪?我幫你設置一下就OK了。”我沒好氣地說:“你就在網吧設置!”他不屑地笑了,說:“連這都不懂?IP地址不一樣,沒辦法設置。”無奈,我只好把這個“黑客領進了家。
把電腦的網線連接好之后,他說收費20元。,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黑呢?”他聳聳肩說:“我這可是上門服務啊!”我除了答應還能怎樣,誰叫我對電腦維護一巧不通呢?
從開機到連接也就兩分鐘時間,他就拿走我20元錢,真像劫匪啊!不過,他幫我安裝的那個FLISH程序,比起原來的既簡便又快捷,這讓我稍稍感到一點平衡。
可是沒過一個月,5月8日下午5點多鐘,電腦競然無故彈出無數窗口,怎么關也關不掉。我試著重啟電腦,可試了N回,依然如此。我想一定是被那個黑客坑了,不然,不到一個月怎么會這樣?
我氣乎乎地提著電腦,一進網吧,就劈頭蓋臉地質問他:“裝的什么破系統?沒一個月就不能用了!”他沒說話,接過電腦一打開,就彈出一大堆的窗口。我說:“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么玩意兒!”他輕描淡寫地說:“感染病毒了,殺毒吧。”他一伸手,說:“80元。”然后還非常關心地問我:“你是不是經常駐用QQ收發文件?QQ文件最容易攜帶病毒了。”我心有不甘地說:“買一張殺毒盤才多少錢?你怎么殺一次毒就收80元啊?”他撇撇嘴:“我這可是正版的瑞星哪!”然后又一本正經地說:“殺不殺?你自己決定。”在心里罵了他無數次黑客后,我咬著牙說:“殺!”
他把殺毒盤裝到光驅里,嘆著氣說:“殺毒很麻煩啊!”我一看他又有繼續宰我的跡象,忙說:“我不管!如果6點之前殺不完,就得管我晚飯!”他張張嘴想爭辯,卻被我打斷了:“我花錢找你裝系統,誰叫你不幫我安裝殺毒軟件啊?”看我一副想吵架的樣子,他就乖乖地閉上了嘴。
結果,一直到晚上7點,病毒還沒有殺完。他抱怨說:“小姐,你的電腦感染病毒太多了!”我才不管他那一套,理直氣壯地說:“對不起,我餓了。”我想,哼,你宰了我那么多次,我憑什么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沒想到,他竟然請我去吃鐵鍋柴雞!邊吃邊聊中,他說他高中畢業后,到北京打了幾年工,自學了電腦,就在雷橋下開了這間小網吧。然后他問我叫什么,老家是哪里的。我怎會輕易告訴他?他既然毫不介意我對他的戒備,主動告訴我,他叫黑柯,老家是山東聊城的。一聽他叫黑柯,我不禁笑出聲來。他不解地問:“你笑什么?”我打趣地叫了聲:“黑客!”他還糾正說:“是黑柯,不是黑客。”我笑著說黑客!你就叫黑客!”他終于明白過來了,滿臉通紅。
吃完飯回到網吧,我的電腦已經安然無恙。他毫不客氣地跟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沒忘叮囑我說:“80元錢可以享受終身服務,歡迎你隨時來殺毒。”聽了這話,我眼睛一亮,有了個報復他的主意。
沒過3天,我的電腦又出“毛病”了——我故意刪除了C盤里的一些程序。我要折磨死那個黑心的家火,讓他吃了我的錢乖乖地吐出來!
我抱著電腦剛邁進網吧的門,就假裝生氣地說:“你什么破技術,電腦又啟動不了啦!”他驚詫道:“不會吧?我已經把病毒清除干凈了。”我說:你要賠償我損失。”他急問:“怎么賠償?”我手指一伸,給你一小時時間!一小時你修理不好、每超過一分鐘,你得賠償我10元錢!”你不服氣,嚷嚷道:“小姐,你也太黑了吧?”我把臉一拉:“彼此彼此!”哼,小子,黑我?也讓你嘗嘗被黑的滋味!
鼓搗了一下午,出了一頭大汗,他都沒能把電腦修好。我表面上急,電里卻暗暗高興:反正有他的免費電腦使用,他的主機配置又高,制作FLISH更得心應手。
很快,吃飯的時間到了,我伸了個懈腰說:“餓了,損失就免了,請我吃飯就OK了。”聽到我有放他一馬的意思,他急忙說:“好的,好的。”然后自言語地說:“我這張XP的盤剛刻才3個月,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太爽了!他又請我吃了頓鐵鍋柴雞。回到網吧后,我在他的主機上制作FLISH,他則繼續鼓搗我的電腦。我只顧制作FLISH,直到黑柯幫我修理好了電腦,我一看表——哎呀,已經深夜12點多了!我急道:“完了,房東一定鎖門了。”他說:“那我送你回去吧,萬一鎖了大門還可以幫你喊房東。”我欣然同意。
黑柯把我送到出租屋處,就幫我敲了大門,敲了大約10多分鐘,房東才十分不情愿地打開大門,毫不客氣地對我說:“張娜,你談戀愛,我不反對,可你不能這么晚回來,影響大家休息!”可惡的黑柯竟然滿臉堆笑地說:“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第二天中午,我又抱著電腦走進了網吧,盯著黑柯不說一句話。他小心翼翼地問:“電腦又不能用了?”我搶白道:“能用我找你做什么!”我裝著生氣的樣子警告他:“如果這次不徹底幫我修好,我就到工商所舉報你,說你不但開黑網吧,還賺黑心錢!”他一邊服帖地點頭哈腰,一邊幫我修理電腦。我呢,內心無比痛快地坐在他的主機前做FLISH。為了討好我,中午吃飯時他還幫我買了紅燒排骨。幾個上網的常客揶揄他說:“老板,你對老板娘可真好哇!”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過心里卻喜滋滋的。
從那以后,我的電腦隔三差五地出毛病,不是感染病毒了,就是系統癱瘓了。每次,我都理直氣壯地拿到黑柯的網吧讓他修理,然后在他的主機上工作。
2006年9月的那一天,我對黑柯說:“干脆你教我修理電腦吧!這樣的話,我就不用總麻煩你了。”他卻說:“沒事,沒事,我收了你的錢,也向你承諾了,就一定做到終身服務。”我說:“那以后我搬走了怎么辦?”他說:“那我就跟著你,終身為你免費修理電腦。”我修澀地說:“真討厭————”
的黑柯跳明戀愛關系后,我跟他學會了一些電腦維護知識,疑問卻越來越多:奇怪,我的電腦先前應該不會那樣頻頻出現病毒呀?也不應該很快就癱瘓不能使用啊?直到這時,黑柯才老實告訴我,我的電腦故障是他故意搗的鬼,他說他從我第一次去網吧時就喜歡上了我,于是就趁我不注意,在我的U盤里設置了一個病毒程序,不時地干擾我的系統,直至癱瘓,好讓我經常找他修理!我一聽,佯裝生氣,要拂袖而去時,他狗急挑墻地也揭穿了我的秘密:“你也故意把電腦鼓搗壞,讓我修來修去的嘛!”我握緊拳頭說:“黑客,你這個心眼極壞的黑客!”他競然理直氣壯地說:“不黑,怎么把這么美麗的女孩追到手呢”
我暈,認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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