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夕陽》第五章：對簿公堂

關玉秀因為與敫潤吉偷吃禁果，意外懷孕。她失蹤多年父親與改嫁的母親都找上來，要追究學校責任，提出五十萬的索賠。市里有關部門，為了息事寧人，紛紛給卜旭施加壓力，要學校答應家長的要求?？墒谴饝速r償，就等于承認了過失，隨后那些欲報復卜昱的權貴們也不會放過他。卜昱明白，雖然學校是公辦的，可是官方不會支付也沒有這筆款項。天堂中學自打接受捐贈以來，始終秉持公益性，沒有任何經(jīng)濟收入。捐贈助學的喆利集團，也不會拿出這不明不白的50萬來。官方的意思，就是要讓捐贈助學的喆利集團來給這筆“和諧”買單。

此事發(fā)生在受國際關注的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實驗項目班的首期比業(yè)生身上，處理不好不但會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也會被那些視天堂中學獨樹一幟的教育模式為叛逆，把不肯屈從于特權勢力的年輕校長視為眼中丁的人抓住把柄，毀掉剛剛有點起色的“天堂模式”實驗，卜昱本身也會因此落個預料之中的凄涼結局。在侯征陳破利害后，卜昱拒絕了關玉秀家長的訛詐，家長在媒體與律師的慫恿下把天堂中學告上法庭，天堂中學決定應訴，通過輿論以正視聽。

校方本來為了保護學生的隱私，一直對外封鎖消息。可是關玉秀的父母把這視為校方害怕“丑事”泄露，為了給學校施加壓力，他們把此事捅到了媒體。一時間，記者蜂擁而至。弄得個天堂中學師生盡人皆知。一些小報，還不負責地添油加醋把此事當成桃色新聞報道。教師公寓就在校園西側，敏感的關玉秀看到樓下校園里的情景，猜到這大概與她的事有關。

記者們還跑到一高中，找敫潤吉印證傳聞。關玉秀的父母也找到敫潤吉的家，要個說法。見事情敗露，敫潤吉的母親領人闖到天堂中學校門外，要校方承認關玉秀勾引了她兒子，給他兒子恢復名譽，提出30萬元的精神賠償。遭到校方的嚴辭拒絕后，她竟然打出橫幅辱罵關玉秀，說天堂中學是培養(yǎng)婊子的淫窩。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天堂中學召開記者會，聲明兩周后將與學生父母對簿公堂。

關玉秀父母遭到敫潤吉母親辱罵，領著記者闖到教師公寓，要關玉秀承認敫潤吉強暴了她，關玉秀矢口否認當場暈了過去。聞訊趕來的卜昱，讓校醫(yī)院救護車把關玉秀送到市中心醫(yī)院搶救。侯征嚴厲地批評了關玉秀的父母，關玉秀的母親看著病床上臉色紙一樣灰白的女兒也懊悔不已，堅持在醫(yī)院守候女兒。

當晚，關玉秀醒來，趁母親打盹，從九樓衛(wèi)生間窗戶跳樓自殺，一尸兩命香消玉殞。伴隨女兒的自殺，關玉秀父母索賠額也從五十萬元增加到一百萬元。侯征憤怒了，他強烈要求與校法律顧問韋伯韜律師一同出庭，要在到場的中外媒體面前，為孩子討還公道。

天堂中學專職法律顧問韋伯韜律師，具有執(zhí)業(yè)律師資格，法律造詣較深，業(yè)務能力比較全面。曾是市天平律師事物所的骨干。“天堂模式”實驗開始后，經(jīng)侯征建議，被卜昱聘為校專職法律顧問，常代表學校處理一些對外事物。這次他與侯征代表學校應訴。因為天堂中學的影響，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代表、教育部代表、國際保護兒童基金會、婦聯(lián)、本地政府與教育行政部門代表、中外媒體記者等社會備界代表都蒞臨旁聽庭審，韋律師申明了天堂中學拒絕原告（關玉秀的父母）索賠的法律依據(jù)，從法理上闡述了由于相關法律不完善給社會造成的誤解。經(jīng)過當庭質(zhì)證，把原告的訛詐駁得體無完膚。

剩下的就是博得輿情認同，這是侯征的長項，所以由侯征做最后陳述：

首先我對關玉秀同學的不幸深表同情與哀悼，但這是一個關系到整個社會教育觀念理性化，關系千千萬萬孩子健康成長甚至生命安全的大事。所以學校拒絕家長的索賠請求，來此應訴。

【侯征用韓雪冰搜集的研究資料，表明了學生早戀與意外懷孕是當今社會比較常見的現(xiàn)象。并出示了韓雪冰老師在擷英論壇收集的全國各大城市學生上傳的校園手機照與論壇對天堂中學公開監(jiān)控的跟帖評論，證明天堂中學的教育實踐，在青春期教育方面是卓有成效的。天堂模式實驗以來，校園監(jiān)控公開之初存在的全國絕大多數(shù)校園普遍存在的男女同學之間公開場合舉止失度現(xiàn)象幾近于絕跡，男婦同學之間日常生活中以禮相待。

關玉秀事件被曝光后，擷英論壇注冊量激增至一百萬以上。門戶網(wǎng)站天堂杏壇一年來實時監(jiān)控備份點擊量倍增。關于監(jiān)控的論壇跟帖每日多達20多萬條。開庭前侯征組織人員收集整理了跟帖，用輿論監(jiān)督來佐證天堂模式的教育成效。】

女士們先生們，對于關玉秀同學父母的喪女之痛我個人與本校同仁都深表同情?？墒菫榱俗屍仗煜略庥鲫P玉秀之類不幸的孩子們不再被他們所生活的社會的冷漠逼死，無辜孩子們的父母不再遭受喪子、喪女之痛，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挑破關玉秀悲劇的深刻社會根源與直接原因。學校在事發(fā)后，堅持維護學生隱私的原則。將事件嚴格控制在極少數(shù)相關教師之間，并且從與孩子家長接觸之初就多次提出衷告，請求保護孩子的隱私，明確造成輿論可能產(chǎn)生的悲劇后果?？墒呛⒆痈赣H將之視為學校害怕“丑事”外露，把衷告看成是學校的軟肋，為了達到經(jīng)濟目的，在媒體上大造輿論。在校方通知孩子察覺記者蜂擁校園與她有關，精神幾近崩潰的情況下，為了與男方家長志氣，帶領記者私闖事發(fā)后校方保護孩子的教師公寓，沖破校方保安與教師的阻攔，逼迫關玉秀向媒體證明她是被強暴的。導致關玉秀當場暈厥，送醫(yī)院搶救。他們不但不反省自己，還遷怒校方，拒絕校方安排專人在病房監(jiān)護孩子。雖然，關玉秀的自殺還存在著輿論方面的因素，可其父母對此事的處理不理智是導致悲劇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們的社會輿論，熱衷桃色新聞，熱衷于道德綁架。全然不顧這種傳統(tǒng)給當事未成年人的心理造成的恐懼，在事件曝光后，以訛傳訛，誤導了當事學生家長。個別媒體置國家保護未成年人法律于不顧，為了迎合輿論，進行了一些不實的報道。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導致了事態(tài)的悲劇結局。

校園意外事件自從有學校教育以來就沒有杜絕過，可是近二三十年來，基于社會保障制度的不完善與對教育亂收費現(xiàn)象的強烈不滿，迫于生活壓力，形成了一股訛詐學校的風氣。孩子只要在學校出現(xiàn)意外，沒有任何理由學校都必須賠償。執(zhí)法部門、與媒體把當事學生家長視為弱勢一方，在此類事件中，給學校施加壓力。教育行政部門為了息事寧人，也常常促成不合法的賠償。注意，我是說不合法。這種賠償從情理上或許說得過去。可是卻產(chǎn)生了極惡劣的社會效果。我曾經(jīng)問過一個媒體人，為什么這么熱衷于學校新聞，他告訴我因為學校新聞不用審核，無人干預。

學校是一種公共服務，沒有利潤。即便因為責任賠償，情理上那也應該是國家賠償。可是由于學校亂收費引起的公憤，國人形成一種誤識，學校有油水可榨，訛詐學校就象當年打土豪分田地一樣，深得民心。因此此類紛爭，輿情一邊倒地傾向當事學生。打球還有合理沖撞呢（不是什么情況下給對方造成創(chuàng)傷都要負責的）！什么事能夠是完美沒有失誤的呢！教育也如此，校園意外也分兩類，一類是責任事故，一類是非責任事故。

我們國家現(xiàn)在缺乏教育責任事故國家賠償機制，非責任事故也沒有相應的保險。這方面亟待完善?？墒窃S多非責任事故，國家應該在相關法律上予以明確。現(xiàn)在許多學校不用說體育運動造成創(chuàng)傷，就是學生在校期間走路崴了腳，家長也要去學校索賠。因此現(xiàn)在許多學校的體育課都是高度簡化，除少數(shù)校體育隊外，絕大部分學生的體育活動只是一球，或者一根跳繩。甚至有的小學已經(jīng)多年沒有體育教師，體育課就讓學生自由活動。大部分田徑運動已經(jīng)淡出中小學的課堂。這種風氣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學生身體素質(zhì)，繼而整個全民族身體素質(zhì)顯著下降。

今天這個案件，就是教育中的一種非責任事故。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已經(jīng)作為證據(jù)提交給法庭了。關玉秀同學雖然不在了，可是我們還應該尊重她的隱私。至于那個男孩子，還要有相當長的人生路，不但我今天不能講，在此也特別提醒善良人們，不要再因為你們的好奇心去傷害這個孩子。兩個孩子之間悲劇，完全是種正常人性的意外。

男方母親的非理性行為，也是導致這場悲劇重要原因之一。校方保留對此訴諸法律的權利。但聞說這個男孩子已經(jīng)離家出走，他的父母已經(jīng)為他們的不理智行為付出了代價。校方暫不予追究此責任。但我在此要用一句古話與國人們共勉：“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們成年人，對任何未成年人都有一份呵護的責任。不能因為你的孩子沒有遇到這種事，就可以不負責地將之當成談資，給孩子們扣上道德的大帽子，對孩子們進行道德綁架。

公共秩序與公共道德維護全社會每一個人利益的。比方說，無論你有什么特權，你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給你帶來便利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給你自己平添加了一份意外風險，因為你破壞了交通秩序帶來的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風氣，無法保證你自己與你的親人，不會是交通秩序混亂的受害者。你今天因為孩子的事訛詐了學校，你今天對訛詐學校的事情推波助瀾，你的子孫你的親人注定將是由此導致嚴重后果的受害者。過去老人們講的理兒，不該拿的錢絕不能拿，否則定會遭報應。校方如果接受訛詐，就等于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那還會有多少孩子的家長，在遭遇此類意外時，把錢看得比孩子的性命還重要，可能犯下那兩個喪失親骨肉的父母的過失。今天天堂中學就是要用法律告訴全社會遭遇此類意外的學生家長，絕了那種幻想拿孩子健康甚至生命來訛詐念頭，否則人財兩空。讓他們把心思多用在撫慰孩子的創(chuàng)傷上。

我在此重申，天堂中學自打踐行“天堂模式”以來，始終秉承公益性。除畢業(yè)時還要以紀念品形式還給學生的每生每年一百元的象征性雜費外，不但沒有多收過任何學生一分錢，還為每一個學生買了較高檔次的醫(yī)療保險與意外傷害保險，并且為全校學生提供了免費午餐。為三分之二家不在本市的學生提供免費住宿。學校用在教育教學上的捐贈費用，都是捐贈方定向捐贈，專款專用不由校方支配，絕大部分是以實物方式兌現(xiàn)的。學校賬目都公示在本校門戶網(wǎng)站上，每一筆捐贈的每一項支出都有明細，由捐贈方派駐機構逐月審核，保證把所有捐贈都花在教育教學上。三年來，沒有受到任何質(zhì)疑。所以天堂中學今天應訴也是因為根本沒有錢支付這筆賠償。捐贈方的任何一筆款項都是由捐贈人員落實在教育教學上的。學校沒有收到“賠償”捐贈。

有人拿關玉秀案，否定“天堂模式”的教改實驗。這是形而上學的誤解。不但公示的本校監(jiān)控，經(jīng)過社會廣泛鑒證，我這里還有二年來部分中外媒體追蹤本校學生社會活動與假期在社會上表現(xiàn)的報導，“天堂中學”獨具特色的校服，已經(jīng)成為社會上一種靚麗的風景。本校學生不禁在校內(nèi)師生之間、同學之間禮敬有嘉，在社會公共場合，也頻現(xiàn)舉止有度、禮讓老弱婦孺的文明行為。這些報導，隨后會公布天堂中學門戶網(wǎng)站“天堂杏壇”上，供社會上關注此案的朋友們驗證。

關玉秀同學與那個男同學（盡管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可請恕我還是不能說出這個男同學的名字），都沒有做什么不道德的事。他們只是在不恰當?shù)臅r間，彼此心甘情愿地做了他們有權做的事。而我們的某些成年人、某些媒體，對于普遍存在的包養(yǎng)情人、依仗權勢強奸未成年人等有悖人倫的社會丑惡現(xiàn)象噤若寒蟬，卻對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窮追不舍，極盡道德綁架之能是，這是一個文明社會應有的風氣嗎?

即便將來“天堂模式”教改實踐中，出現(xiàn)一些不和諧的現(xiàn)象，那也要看是不是屬于主流現(xiàn)象。教育不是萬能的，解決不了所有問題。不然就不用設置監(jiān)獄，都開學校就夠了。黃埔軍校，同一所學校同一個老師教出的學生，即有革命家，也有屠殺革命群眾的屠夫。就象青霉素被發(fā)明后，一度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雖然因青霉素過敏導致死亡的案例并非個案，可是無法否定青霉素的積極普遍作用。天堂中學歡迎社會各界廣泛監(jiān)督，質(zhì)疑鞭策，只是建議大家不要把目標對準具體的未成年人。當然本校也保留對所有質(zhì)疑的解釋權以正視聽。

一審判決天堂中學部分敗訴！引發(fā)了社會輿論廣泛關注。法庭判決，天堂中學非責任賠償5萬元。池宇軒親臨天堂中學，表示愿意出這五萬元的賠償。卜昱與各部門相關人士多表示愿意接受判決，及早了結這場風波。侯征私下里找到卜昱：

事情鬧到今天的步，已經(jīng)不是錢的事了。如果我們接受哪怕100圓錢的賠償責任，勢必將陷入此類無盡的糾纏中。即便我們最后都勝訴，我們的教育秩序也將難以維系。那些欲將你除之而后快的人，就會以此為借口，終止咱們歷經(jīng)磨難取得的大好局面。

卜昱眉頭緊鎖：老師，那怎么辦?

我有個想法，利用這件事，把影響造大。引起社會輿論的廣泛關注，讓天堂中學再次成為中外媒體的輿論焦點，這樣一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太敢再輕易有小動作了。這也是我當初建議把“天堂模式”教改實驗拿到陽光之下，接受社會廣泛監(jiān)督的深層用意。這不但對我們的實驗是種鞭策，也會成為我們的護身符，讓那些想斷章取義給我們羅列“欲加之罪”的人無從下手，現(xiàn)在停下來，正好授人以柄。所以現(xiàn)在我們應該主動出擊，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并起訴烏拉晚報、松城日報、東北文化集團的城事論壇與敫潤吉的父母，分別對三家媒體各提出五十萬元名譽損害賠償，要求他們在本媒體上公開承認對關玉秀案的報導失實，誤導輿論，導致事態(tài)惡化。對敫潤吉的父母提出五萬元的名譽損害賠償，公開在市級媒體上致歉。

卜昱：三家媒體有一家是政府官方報紙，一家是靠掛在官報旗下獨立經(jīng)營的報紙，只有一家民營網(wǎng)媒。至于敫潤吉的父母，五萬元雖然不是天文數(shù)字，可也不算少。敫潤吉因此離家出走現(xiàn)在還沒有音訊，這么做會不會讓輿論以為咱們咄咄逼人，不近人情呀！

侯征：不錯，這場官司咱們并不是在乎經(jīng)濟利益。而是要通過媒體的關注，以正視聽。增強天堂中學在國人的影響。這場官司咱們打起來，盡管此案已經(jīng)引起國內(nèi)外媒體的廣泛關注，但受官方影響，完全勝訴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迫于輿論壓力，其中必定有一家或者兩家被拋出作替罪羊。至于有官方背景的媒體，即便咱們敗訴，也勢必會遭到輿論的廣泛同情，成為輿論關注的熱點。令那些想以此事作文章的人不敢輕易下手，給咱們“天堂模式”實驗多增加點安全系數(shù)；倘若官方出面斡旋，咱們正好賣官方一個人情，請求官方支持咱們的“天堂模式”實驗，讓這份官媒答應在本報上公開致歉再撤訴。關于那份靠掛官報旗下的晚報與民營的論壇，如果操作得當，至少會有一家敗訴。我已經(jīng)請韋律師調(diào)查了兩家民營媒體的賬號，提起訴訟之前，咱們就先進行訴訟保全，凍結兩家媒體的賬號。不但迫使他們做出應訴的反應，留下更多的疏漏，一但勝訴執(zhí)行起來也沒有難度。

但是，提起訴訟財產(chǎn)保全，萬一敗訴，咱們就得賠償人家的相應經(jīng)濟損失。所以也要防備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后支持兩家媒體合伙反擊，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按說，咱們是公辦校沒有經(jīng)濟來源，你池師兄的捐贈與市里有過協(xié)議實行意向捐贈，如果敗訴咱們死賴著不賠償，對方也沒有辦法，只能向政府索賠?？墒敲襟w在咱們的體制下，他們向政府索賠，就別想再干下去了，而且也不太可能真正得到賠償?？墒沁@樣咱們的社會信譽也就沒在了，“天堂模式”的實驗也就等于失敗，那些想把你替換下來的人也就有了借口。因此這事得征得你池師兄的鼎力支持。讓他派人對兩家媒體訴訟其間可能損失做出評估，看看他能否在咱們?nèi)f一敗訴之后，承擔這筆賠償。咱們社會里的訴訟，不完全取決于有沒有法律依據(jù)與證據(jù)，不得不防。

倘若勝訴，咱們首先把對方的賠償執(zhí)行過來。然后用這筆錢安置關玉秀爺爺、奶奶。并對她的父母進行象征性的精神撫慰至于對敫潤吉父母的索賠，如果咱們提供充足的證據(jù)，在輿論的壓力下，很可能勝訴或者部分勝訴。庭審后由你代表校方對現(xiàn)場媒體表示，如果家長在媒體上公開致歉，校方就放棄對生效判決的執(zhí)行權。這樣一來，敫潤吉父母在此事件中角色也就大白于天下了，杜絕了敫潤吉母親再來學校無理取鬧。也給今后的類似事件一個警示。

喆利集團法律顧問團，對“財產(chǎn)保全”意外賠償做了評估，并對訴訟的可行性進行了論證，認為勝訴的機率很高，“財產(chǎn)保全”意外賠償額度也順利通過了集團董事會認同。池宇軒通過網(wǎng)絡視頻在香港對老師與師弟的道義反擊表示了鼎力支持，并承擔全部訴訟費用。還聲稱，為了在輿論上支持這場訴訟，也為了對把關玉秀養(yǎng)大的爺爺、奶奶進行人道關懷，喆利集團同意侯征老師的請求，愿意出資把兩位老人送進當?shù)仞B(yǎng)老院，直至謝世。

在日益擴大的國內(nèi)輿論壓力下，在國際保護兒童基金會營造的國際輿論聲援下，天堂中學對關玉秀案的上訴在二審中勝訴。

天堂中學在校禮堂為關玉秀舉辦了校內(nèi)追悼會，卜昱代表校方對到場記者們闡述了天堂模式的教育理念與對關玉秀案的態(tài)度：關玉秀是一個優(yōu)秀的學生，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她的行為沒有什么不道德的，她的過失是當今社會千千萬萬少男少女們可能犯的一種過失。這不完全是孩子們的過錯，雖然在法律上天堂中學是沒有責任的，可是這反映出我們成年人，我們這個社會對未成年人關懷的不夠。如果我們也能象歐美國家那樣。為這樣的孩子指定具有資質(zhì)的臨時監(jiān)護人，疏導孩子青春期的困惑，及時發(fā)現(xiàn)孩子們的過失，及時進行妥善處理，也許悲劇就不會發(fā)生。家庭教育是多么發(fā)達的學校都無法取代的。關玉秀同學你是個美麗善良的姑娘，你一路走好，天堂里定會有你的位置。

對媒體與敫潤吉父母的名譽索賠案立案后，官方迫于輿論壓力，要松城日報與烏拉晚報與校方和解。兩報總編，到天堂中學表達了和解的意愿。日報總編，因為屬于官辦，不在乎賠償，但是必須維護官家的面子，不同意公開發(fā)表致歉；晚報因為經(jīng)濟獨立核算，總編考慮致歉后影響發(fā)行量，也不同意發(fā)表致歉。

侯征提議韋律師，分化兩家媒體。建議松城日報同意采取跟蹤報導的方式，分期對事件進行全面報導，不在媒體上出現(xiàn)公開致歉的字樣，如果對方答應，就同意撤訴。日報總編請示后，答應了要求。當韋律師把日報已經(jīng)答應校方要求的結果告知晚報總編時，晚報總編表示他們沒法與官辦媒體相比，最后沒能達成協(xié)議。

東北文化集團的城事論壇，沒有理這個茬。而是在論壇上進行輿論造勢，韓雪冰立即組織人員收集相關證據(jù)，并由韋律師代表學校向東北文化集團提出抗議，要求恢復事件原貌，以正視聽。但雙方?jīng)]能取得共識。

在天堂中學提請訴訟保全后，晚報與東北文化集團的賬戶被凍結。兩家媒體再次找到校方表示愿意繼續(xù)磋商?？墒且呀?jīng)啟動法律程序，現(xiàn)在妥協(xié)可能遭到對方的事后報復性輿論中傷。韋律師代表校方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名譽侵權案開庭，兩家媒體邀來眾多國內(nèi)知名媒體助陣。被告方律師，例舉了大量事實，說明兩家媒體對于此類事件的報導方式，是國內(nèi)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如果，這就構成侵權，那么全國的媒體都在違法侵權。被告方是想以失實報導的普遍現(xiàn)象綁架全國媒體，贏得國內(nèi)媒體的聲援，也以此恐嚇原告方天堂中學，迫使原告方知難而退。

韋律師駁斥辯方律師的不職業(yè)觀點：

名譽侵權案是自訴案件，僅限于原被告雙方民事主體之間法律關系確定的責任義務范疇，哪怕全世界的媒體都在侵權，那也是另一種法律關系，只要被侵權方不追究名譽侵權責任，侵權方也不必承擔責任。即便其他被侵權方追究侵權方的名譽侵權責任，也與本案調(diào)諧的法律關系無關。

校方向法庭提供了收集的兩家媒體關于關玉秀事件的報導與網(wǎng)友們的跟帖，并提供了韋伯韜律師與兩家媒體交涉的錄音作為佐證，證明了兩家媒體在報導關玉秀事件失實上，存在主觀責任。兩家記者都參與了硬闖教師公寓，逼問關玉秀事件真相是不是被敫潤吉強暴了，雖然有關玉秀父母引領，報導中也隱去關玉秀的真實姓名，但客觀上仍起到誤導輿論，間接導致關玉秀自殺。也使“天堂模式”的教改實驗遭到社會各界的誤解，為今后的教育改革平添了許多障礙。

法庭沒有當庭宣判。而是組織雙方進行了調(diào)諧。韋伯韜律師深曉國內(nèi)司法的一些潛規(guī)則，知道這種名譽侵權案即便勝訴也不會得到多少賠償，所以答應接受調(diào)諧。但調(diào)諧中，他向兩家媒體的代表聲明，由于他們的記者硬闖教師公寓，反復追問已經(jīng)精神崩潰的關玉秀是否被強暴，并報導失實誤導輿論，直接與間接導致關玉秀自殺。校方已經(jīng)與家長商定，受家長委托，隨后對他們提出賠償訴訟，并出示了當時公寓的實時監(jiān)控錄像。最后，兩家媒體在律師的建議下答應各對名譽侵權和對關玉秀家長的賠償支付30萬元，承擔全部訴訟費用，在本媒體上公開道歉。雙方達成協(xié)議，兩家媒體因為賬號被凍結，隨后就支付了這筆款項，并在本媒體上兌現(xiàn)了公開致歉。

敫潤吉父母在法庭調(diào)諧下應允了三萬元賠償，校方答應以他們夫妻的名義將這筆錢用來安排關玉秀的爺爺、奶奶。

結案后，天堂中學召開記者會。卜昱闡述了進行這場訴訟的初衷：

我們進行這場訴訟，并非只是經(jīng)濟目的。而是要促使媒體界更加重視職業(yè)規(guī)范，厘清道德行為觀念，避免缺乏關愛未成人的不負責的輿論再演變成剝奪未成年人生命的無形的刀。其實這些年，伴隨著我們社會新聞工作者素養(yǎng)的提高，國內(nèi)的絕大部分媒體都在積極地規(guī)范新聞報導，一些知名媒體（例舉了幾個被兩家媒體邀請來聽審此案的國內(nèi)知名媒體）自律性顯著增強，編輯隊伍規(guī)范操作，從業(yè)記者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今非昔比。許多正規(guī)媒體，正在經(jīng)歷欲火重生的涅槃般蛻變前的陣痛，向國際一流媒體發(fā)展。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如果國內(nèi)被侵權的公民與法人都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依法維權，不但能調(diào)諧民事法律關系，促進社會和諧。還將在客觀上促使我們社會的媒體更加職業(yè)化、專業(yè)化，真正地達到與國際接軌。到那時我們的社會上也將出現(xiàn)更多的象BBC、CNN等視信譽為生命的國際知名媒體。這也是我們天堂中學進行這場訴訟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在履行文明社會的義務。

另外，我也代表校方宣布。此案得到的全部賠償，除支付給關玉秀父母各十萬元精神撫慰外，剩余四十萬元全部用來安置把關玉秀養(yǎng)大的爺爺、奶奶入住當?shù)刈詈玫酿B(yǎng)老院，直至兩位老人謝世。后續(xù)不足費用，由喆利集團的專項捐贈負責到底。

卜昱、侯征、韓雪冰、喆利集團代表，到汪清縣羅子溝鎮(zhèn)新屯子村，慰問兩位老人，并把老人送進當?shù)刈詈玫酿B(yǎng)老院，為老安排了最高標準的待遇。臨走留下聯(lián)系電話，并責成老人的遠房侄子定期到療養(yǎng)院探視老人，把老人的需求轉(zhuǎn)達給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