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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私奔
大山,籠罩在云里霧里,白茫茫的,綿綿延延,誰也說不上有幾百里。山里的人家好像生活在海市蜃樓的神仙,著實讓人羨慕,山里人有山里人的苦,生活在這里的人祖祖輩輩從來沒有人走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是依自己山里人的方式繁衍生息,好像外面的世界和這里的人無關。
“死丫頭,你想氣死老娘。”天還沒黑,村子的一個角落便傳來一個女人的怒吼。這吼聲伴著山里的回音顯得格外厚重。
屋里,一個女孩兒驚恐的蜷縮在墻角,看的出,是剛哭過的樣子。一個瘦小的男人坐在炕沿,嘴里的旱煙袋早已沒有了火苗。門口,一個女人雙手叉腰,白白胖胖的身子把門堵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胸前的一對大奶子在女人沉重的喘息聲中午晃來晃去,真如同半截白塔。
“她娘,”男人用鞋底磕磕煙袋,看著女人的胸部咽了口唾沫,“孩子都長大了,她愛嫁誰嫁誰唄,你看,你急的,俗話說,孩兒大不由娘啊…”“放屁,”男人還想說,女人一瞪眼,男人生生把半截話咽了回去。“村長的兒子有什么不好,有錢有勢,放個屁都有人兜著,人家能看上咱春花是咱祖墳冒青煙呢!人家哪兒不比那個窮當兵的強?這小妮子是被人家迷了心了,這件事沒得商量,老娘說了算。”男人縮縮脖子,禁若寒蟬。“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看著春花,我去給人家賠個不是。”說完,女人哼了一聲,扭著肥肥的屁股離開家。
“爹…”女人一走,春花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孩子,別怕,有爹呢!”
春花是村里有名的美人,是山里公認的鳳凰,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尤其是那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不知道讓多少男人想入菲菲。從上中學開始,春花暗暗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高大帥氣,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享受著初戀的甜蜜。中學畢業后,男孩參軍去了部隊,前幾天復員回家,兩個年輕人私定了終身。
沒想到春花的媽一百八十個不同意,打心里瞧不起窮當兵的,春花軟的硬的都用了,就是不松口。要嫁也行,拿錢來,十萬,少一個紙角也不行。
昨天下午,春花去山上割豬草,卻遇上了村長的兒子大寶。這大寶仗著老子是村長,在村里橫行霸道,老子睡寡婦,小子睡少婦,無惡不作的貨。今天中午,大寶剛從村里的小寡婦水蜜桃家出來,嘴里哼著小曲,還沉浸在水蜜桃那白白嫩嫩的身子上,突然眼前一亮,“這不是春花嗎。”大寶心里暗喜,看看四下無人,躡手躡腳走到春花身后,伸出咸豬手探向春花渾圓的屁股。春花一驚“誰?”“是我啊,春花。”“大寶,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大寶一陣淫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話,一把抱過春花,雙手亂抓,“你放手,流氓,”“流氓?我就是流氓了,真她媽嫩,比水蜜桃嫩多了。”大寶的手伸進春花的上衣,隔著內衣不停的揉,順勢把春花按在地上,整個人壓在春花身上。“你放手,臭流氓,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救命,救命啊…”“你喊,你喊,喊破了喉嚨看看誰敢管?”這小子越來越放肆。春花急的四處亂抓,正抓住割豬草的鐮刀,春花掄起鐮刀朝大寶的屁股就是一下,把這小子疼的嗷的一聲蹦起來,屁股上帶著鐮刀連滾帶爬跑回家。
“春花,你這禍惹的太大了,那村長怎么能饒了你。我看你還是聽你媽的,嫁給大寶吧。”
“爹,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唉,唉!不嫁能怎么辦啊,村長可是這里的皇上。”
“爹,我和他說好了,晚上他帶我走呢!”“走?去哪?你還能跑出村長的手心?”“爹,我們說好了,他當兵的那地方好像叫深圳,他說那里遍地都是錢,他帶我去打工掙錢呢!”“別瞎說,村里哪有出去打工的,再說這錢這么好掙啊?”“反正我不在家等死,爹,”春花又哭起來,“好,好,別哭,爹豁出去了,走,爹送你出村。”
兩個人從家里出來,遠遠的對面山坡上一個人焦急的張望。“春花,叔,你怎么來了?”
“孩子,我把春花交給你了,以后你要對她好。”“放心吧叔,我會一輩子對春花好。”“你們快走,越快越好,一會春花娘回來看不到春花就麻煩了,什么也別說了,快走。”“爹,叔”兩個年輕人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快走,快走。”兩個人轉身消失在茫茫群山中。
春花爹看他們走遠了,才擦擦眼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顫抖著裝了一袋煙,一點小火苗忽明忽滅,好像寂寞的星光在山上閃爍!
二、拾娘
某局局長李大頭最近真是頭有點大,不但是大,還有點疼。為什么?上個月新來的縣委汪書記無意間透露了一個讓下屬興奮的消息,這個月十三號(也就是今天)是汪書記的母親七十大壽。雖然書記沒有在擴大會議上提及此事,但這種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堪比神九。人們心知肚明。
李大頭早早從銀行取了五萬現金,裝在一個特制的紅色信封,吃過早飯,沒敢麻煩司機,而是騎上電動車,來到書記的家。
書記的家在縣郊的一個老別墅區,這里大部分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筑,紅磚紅瓦,獨門獨院。李大頭在書記門口停好車子,心里暗暗后悔,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難道別的基層領導沒來,還是汪書記清正廉潔,人們不敢來?看到這破舊的小區,李大頭心里打起了鼓,唉!是槍口也得往上撞,是地雷也得趟,即來之則安之,李大頭穩穩心,硬著頭皮按響了門鈴。
門一開,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探出頭,“你是……?”李大頭陪著笑臉“你是汪書記的……?”“哦,我是他愛人,你是哪位?”愛人?媽的,這女人和汪書記最少差20歲。李大頭吞了兩口唾沫。“哦!你是嫂夫人,我是x局的李大頭,特意給老太君祝壽來的。”
“噢!請進來吧!”女人打開半扇門,李大頭鉆了進來。等進了院,李大頭才知道什么是深藏不露。
院子正中,雙龍戲珠的噴泉讓人感覺心清氣爽。整院的大理石鋪地,涼臺下,各種奇花異草香氣撲鼻。進了客廳,奇石,怪石琳瑯滿目。李大頭眼睛都綠了。
“哈哈!老李啊!”汪書記托著肥胖的身子向李大頭打著招呼。
“汪書記,您好,這是大頭的一點心意,祝老太君壽比南山。”說著話,把信封放在茶幾上,“你這是干什么?我們是共產黨的干部,要堅決抵制一切不正之風。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趕緊拿回去,拿回去!”汪書記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嘴角露出不易察覺得笑容。
“汪書記,您客氣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李大頭看汪書記并沒有讓座的意思。干笑了兩聲,“汪書記,您忙,我局里還有個會。我先走了,”說著話,李大頭躬著身子,退出了客廳。
“李局長,你看你!好吧,下不違例!”。你奶奶的腿,李大頭暗罵,假正經。
晚上,李大頭回了家,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咋了?大頭?”老婆脫著肥胖的身子蹭過來。李大頭惡心的往邊上挪了挪。哼!想起汪書記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再看看身邊這個黃臉婆。媽的!李大頭越想越不平衡。要不是肥婆有個市委常委的哥哥,我李大頭早和你離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天怪怪的?”“唉!新來的汪書記老娘生日,五萬塊錢連個熱板凳都沒混上,真他媽窩囊!”
“呵呵!這能怪誰?人家是書記,你局長算個屁!你看到老太太了嗎?”“看到個鬼,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都怪你娘命窮,年輕輕的就死了,不然還愁不能發財?”“去,去,去,這是什么話。”“對了,我到有個主意,讓你撈回來。”“什么主意?”
“人家能給娘過生日,你也能過啊!”“屁話,我娘都死了十年了,去哪兒過?”
“你這大腦袋還真是傻,人家書記的娘你看到了嗎?連個牌位也沒有。誰知道是不是假的?”“那還能假了?”
“說你傻你就是傻,現在什么不能做假?我告訴你,反正你調過來時間不長,人們不知道你鄉下老家有什么人,干脆下個月你也把娘接過來,過八十大壽!”
“你說胡話吧!去哪兒接娘!”李大頭一臉迷惑。
“你別管了,交給我辦!”老婆大包大攬“好,看你怎么辦!”
不出半個月,老婆和司機小王拉回來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太,李大頭疑惑的看著老婆“你,這是……”
“現在大街上這種乞討的多的是,難得的是這老太太又聾又啞,但是不傻,稍一打扮肯定沒問題。”
“拾的?你可真行”李大頭氣的直哆嗦,“人家都拾錢,你可好給我拾了個娘!你,你……”李大頭氣的真想在那肥臉上打幾巴掌。
“你看你,這不是能發財嗎?明天你帶著老太太去商場買幾件衣服,再帶她洗個澡,記住,哪兒熟人多去哪兒,她能吃飽,我們能發財,何樂而不為?等事辦完了,她該回哪兒回哪!”
“這能行嗎?”李大頭心里直打怵。
“沒事,你就聽我的!”
幾天后,整個縣城傳出了爆炸型新聞,某局李局長為盡孝心,把遠在山區的老娘接到身邊照顧,并且將于下月初六為老娘過八十大壽……
消息傳開,李大頭心里美滋滋的,人們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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